下午兩點多。
我們正在趕往古焦的路上。
隻開了一輛車,我的切諾基。
副駕位置是秋海棠,後座上是小狐狸、藺凱龍、秋酷。
越是靠近古焦地界,路麵就越是顛簸。
柏油路麵寬度還行,可是經常過拉煤的百噸王,路麵損毀速度比修路的速度更快。
看著起伏的山地,蒼茫的風景。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藺凱龍就這麼一個人,跟著我們闖到了古焦?
後座上,藺凱龍時而跟不同的人通電話,時而跟小狐狸撩騷。
沒怎麼挑逗秋海棠,估計是擔心秋海棠用拳頭捶打他的心窩子。
秋海棠卻是說道“藺大少,你這麼從容,應該是在古焦提前安排了人手?”
藺凱龍笑著說“黑妹,你真沒見過世麵。我還用安排人手嗎,我到了古焦,隨便一個電話,黑白兩道鋪天蓋地。”
秋海棠不屑道“我見過的世麵肯定沒你多,但我比你更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古焦屬於龍城管轄,但是來了古焦,流光錘是地頭蛇,你不是。”
藺凱龍聳了聳肩,不屑於給秋海棠答疑解惑。
小狐狸說道“黑妹,其實在龍城管轄之內,不管走到了哪裡,藺大少都是地頭蛇,而且是大蟒蛇。”
秋海棠冷聲道“如果冒出來一個不怕死的,突然給藺凱龍一刀,責任算誰的?”
小狐狸無語了。
因為,這種可能還是有的。
大人物死在小人物手裡,時有發生。
進入了古焦地界,去了四海鎮的方向。
我開車的同時,也在觀察周圍的動向。
到達山腳下的桃花歌舞廳之前,我們就有可能被包圍了。
我留意到,後座上的藺凱龍,拿出了一把手槍,正在似笑非笑端詳著。
我提醒他“如果在荒郊野外空曠的地方乾起來了,手槍不太好用,我的車裡藏著一把ak47,專門給藺大少準備的。”
藺凱龍收起了手槍,慍聲道“許浩強,你就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麵,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不需要為我考慮,你能保住自己的狗頭就不錯了。”
我很不高興,回頭看了一眼。
小狐狸擔心我跟藺凱龍爭吵起來,急忙說道“藺大少是來給咱們站台的,不是來開槍掃射的。
跟老雲溝通以後,咱們能不能安全離開古焦,都要指望藺大少。”
路上。
溜溜達達的人越來越多。
大部分都是著裝和發型有點怪的後生,一看就是流光錘派出來的人。
留意到了一個左半邊臉都是刺青的紅毛。
這種審美,不但混不成道上大哥,甚至娶不到婆姨。
混到今天,我身上就連一點刺青的痕跡都沒有。
我早就給自己選好了幾種圖案,可是父母不讓弄。
母親說,小強,如果你身上有了刺青,真就不能坐在家裡吃飯了。
父親說,小強,如果你刺青了,我用刀子給你刮了,讓你留疤,但是不留刺青。
我說,爸,你的左臂有刺青,我是你的兒子,我也弄一個。
父親說,我有,但是你不能有。等將來,如果你混膩歪了,想給自己換個活法,一片刺青就可能擋住了你的路。
我一直沒有刺青。
但我很喜歡欣賞小狐狸胸脯子上方和後背上的刺青。
玲姐的肌膚那麼白嫩,刺青那麼幽深。
看到了桃花歌舞廳和桃花旅館。
還有不遠處,起伏的山地。
切諾基停了下來,我們下了車。
流光錘旗下骨乾,風騷女人虎刺梅,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藺大少,你咋來了?”
虎刺梅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臉上的惶恐很清晰。
“想來,所以就來了,大概有半年沒來古焦了,有點想念這裡的風景,還有那幾個騷溝子。”
藺凱龍給嘴裡放了一根煙,似乎在等人給他點煙。
可今天,他身邊,都是我們的人。
並沒有歸他頤指氣使的隨從。
至於有心態討好藺凱龍的小狐狸,一直在觀察周圍的動向。
看到虎刺梅拿出了打火機,我搶先一步,幫藺凱龍點了煙,然後一口唾沫吐在了虎刺梅腳下。
我問“老雲呢?”
虎刺梅瞟了我一眼,目光再次落在了藺凱龍身上。
我們一共來了五個人,可虎刺梅眼裡,隻有藺凱龍。
“老雲不在這裡。”
麵對藺大少,虎刺梅就連撒謊的膽量都沒有。
沒有動刀動槍,可是藺大少來了古焦,威懾力很厚重。
藺凱龍輕顫著腿,走動幾步,忽而抬腿給虎刺梅的屁股來了一腳。
“哦啊……”
虎刺梅歡笑著蹦跳起來,“藺大少,你這一腳可是把我踢舒服了。”
“舒服了,那你就說正經的,老雲不在這裡,叫我們來乾啥了?”
“老雲不在桃花歌舞廳,但他就在古焦四海鎮,咱先談好了條件,然後就能見到老雲和棋哥。”
虎刺梅賠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