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以為說到這就差不多了,沒想到婁父還有話說。
他呷了口茶,又似漫不經心道“聽說你下午和華清媳婦鬨得有些不愉快?”
許大茂聞言心裡咯噔一下,這尼瑪是被人告了黑狀,不會是興師問罪吧?忙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婁父微微點頭,微笑道“不用緊張,你這請君入甕,借刀殺人兩招用的不錯。”
請君入甕這個詞好像用的不正確吧?許大茂暗暗吐槽。
“嗐,我也是被擠兌的有點暈頭了,才出此下策,等會我向嫂子道歉。”
“不用道歉,她有些得意忘形了。以我們的身份,在現在這種形勢下更是要謹言慎行,怎麼能禍從口出呢?我等下會跟她談一下的,你就彆管了。”
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婁父隻覺許大茂談吐見識都比以前強的太多,有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之感,不由得暗自納罕卻又感覺欣慰。
難道此子是厚積薄發?還是以前一直在藏拙?
婁父以前對許大茂的工作從來是不聞不問,因為曾經的許大茂並不值得他投資,他畢竟是個商人,以利為先。
不過這次投資他覺得肯定不會虧,沒準還能血賺一波?
秦家村,秦京茹家。
秦京茹左手拿著個皮蛋,右手夾著個餃子,嘴裡還嚼著一塊五花肉,吃的滿嘴流油。
生產隊年前殺了一頭豬,每家都用工分換了一點肉,不過家家都想要肥肉,工分高不管用,還得有關係才能分到手。
今年因為許大茂那點小小的麵子,秦京茹他們家分到了一塊上好的五花肉,這下可高興了。
秦父秦長秋悶了一盅地瓜燒,又夾了筷子菜壓了一下,開口道“小六,你真要去城裡?”
秦京茹努力咽下嘴裡的肉,說道“是啊,沒想到錢這麼快就換完了,我還以為咱們村都換不完,還得去隔壁村呢。”
秦母道“咱們村除了那幾家赤貧的,哪家還沒點家底兒,隻不過舊錢比較少。”
秦父皺眉想了想道“看今年淮茹回不回來,她一般是初一初二回娘家,如果她今年不回,初三你和老五一起去城裡,身上帶那麼多錢一個人不安全。”
老五是秦京茹的哥哥秦光譽,都快24了,還沒成家。
“啊?那來回不是要多買兩張車票?”秦母有些肉疼。
秦父把酒杯往桌上一墩“老娘們家家的懂個屁!彆因小失大,再說了,讓老五出去見見世麵沒壞處。”
秦母不言語了。
秦京茹和秦光譽自然是興奮不已。
特彆是秦京茹,想到又可以見到許大哥,說不定還有好吃的,更是期待無比,隻恨時間過得太慢。
秦淮茹家。
十個人圍桌而坐,正開心地吃著年夜飯。
一人麵前一碗餃子,桌子中間放著8個菜。
聾老太太前段時間從許大茂那訛了2斤肉票,這次全貢獻出來了,所以比前世多了兩個菜。
一大爺拿起酒杯,提高聲音笑道“老太太,祝您身體健康!”
賈張氏給老太太夾了一塊炒雞蛋,也湊趣道“祝您能活一百歲!”
聾老太太高興了,連連說好,她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鬨。
一大爺繼續敬酒“也祝您賈家萬事如意,祝孩子們茁壯成長。來來來,乾了”
傻柱見三個孩子都在埋頭乾飯,沒反應,便自嘲笑道“也彆乾了,就到我這兒白不呲咧,連個媳婦兒都沒混上,唉。”
秦淮茹心裡一動,轉頭試探道“我初一要回娘家看看,要不順便把我表妹接來?”
傻柱麵露猶豫之色,苦笑道“嗐,你那表妹八成是看不上我,要不上次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回去了,合著來去車票8毛錢就為了看場電影?”
秦淮茹也覺得秦京茹這事做的不太地道,無言以對。
賈張氏打圓場道“上次是她家有急事兒,明兒讓淮茹幫你問問,反正也是順便的事兒。”
傻柱咂吧兩下嘴巴,勉強答應“行吧,反正這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不說這事了,來老太太,我敬您!”
見傻柱對這事避而不談,秦淮茹心裡便明白了八九分,這傻柱和冉老師還有戲,隻是自己這次要不要攪和呢?
飯桌上氣氛歡快,看到三個孩子吃的津津有味,秦淮茹也高興起來,暫時放下了心事,打算等從娘家回來再說。
三大爺家依舊是聽著收音機按粒分花生,那裡頭正在播出的是相聲《夜行記》。托許大茂的福,今年每人還能多分一塊南方點心。
就多的這塊點心就讓一家人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