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弄完辣椒油,又從那隻雞身上片了些肉下來,把雞架子給慢火燉上,才從後廚出來。
一見餐廳五人都在大廳坐著聊天呢,想必是怕許大茂萬一要幫忙啥的找不到人,都不敢走。
曹明波吸溜著鼻子說道“許所長,您剛剛是在熬辣椒油?可真夠香的。”
許大茂有些意外,這後廚跟這裡隔了有段距離了,這味兒還能傳到這兒來?
“老曹你可以啊,能聞得出來,我最拿手的就是川菜,魯菜湘菜也會一些,不過沒有川菜精通。”
曹明波和餘賽對視一眼,後者開口道“許所長,以前也沒聽說過您會廚藝啊,您這不顯山不露水的,突然玩這麼大,弄得我跟老曹都沒臉在這待了。”
“嗐,我就是在家做得多了。再就是以前跟傻柱死磕,我尋思怎麼著也不能被他給比下去吧,就去尋摸了些菜譜,自個兒慢慢試驗,瞎琢磨出來的手藝。”
“今兒個吃飯,也是想請大家夥嘗嘗,做到心裡有數,咱們這招待所想扭虧為盈,住宿那一塊很難有什麼提升,歸根結底還得著落在這餐廳上麵。”
大家都聽出了弦外之音,朱平不可置信道“許所長,聽您這口氣,您以後還要親自炒菜?”
許大茂打了個哈哈,笑道“非常局麵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以後還會請兩個幫手,不過老曹老餘你倆也不用擔心,到時候事兒會多的做不完,你倆彆嫌累就成。”
倆廚子正擔心自己會被邊緣化或者直接調走啥的,聽許大茂這麼說便放下心來。
畢竟這招待所餐廳活不多,工資卻也不低,一個月35塊5,還有些福利,這兩個二把刀的廚子自然不願意被調走。
軋鋼廠七車間,秦淮茹正在給工件攻絲。
她手上沒啥力氣,車間給她安排的都是輕省的活,攻絲、開孔、研磨之類的,可這娘們一沒天賦,二沒文化,三不努力鑽研,做了這麼多年還是個學徒工。
她正想著下班了去找許大茂應該怎麼說,是先道歉然後扮可憐博同情,還是乾脆強勢點?
隻要不胡攪蠻纏,那家夥還挺吃這一套的,難道是被婁曉娥這幾年強勢慣了給逼出來的?
想入了神一時沒注意,兩手力氣沒平衡,鉸杠左右一晃,螺紋孔一下擴大了不少。
得,這個工件成廢料了。
秦淮茹把工件丟進廢料框,卻見車間徐主任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秦淮茹,你連這最基本的攻絲都做不好嗎?”
這徐主任天天色眯眯的盯著自己,見天得跟他周旋,這是故意來拿錯的?
秦淮茹心中慌亂,卻不敢說什麼,又拿起一個工件開始攻絲。
這徐主任卻不走,站在那看著,秦淮茹感覺壓力山大,硬著頭皮弄,卻又感覺異常吃力。
這時就應該把絲錐倒轉把切屑排出,結果她忘了,繼續往裡懟,結果絲錐“咯嘣”一聲扭斷了。
徐主任頓時臉黑如墨,大罵道“秦淮茹,你除了跟工友打情罵俏還會乾什麼?我管的5個車間裡,就你們七車間次品率最高,我說你能不能把技術好好鑽研一下,彆特麼一天到晚想著有的沒的。”
這徐主任好色是好色,抓生產方麵卻不含糊,後來劉海中當上了糾察隊隊長,勒令車間停工他都敢跟其硬剛,強行要求複工,由此可見一斑。
秦淮茹低著頭不敢言語,畢竟接連做出兩個廢料,還把工具損壞了是事實,無可辯駁,隻是說自己勾三搭四就太冤枉人了。
是,自己為了換糧票是和一些工友虛與委蛇來著,可那是我本心嗎?周圍全是一群糙老爺們,個個跟狼似的,我容易嗎我?
旁邊有些工友想過來幫忙說話賣好卻又不敢擅離崗位,隻有車間組長聞聲過來打圓場,那徐主任卻是不依不饒地又訓斥了半天才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