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一覺醒來,隻感覺神清氣爽。總共就三天婚假,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昨天和京茹分被子睡的,一看旁邊人都沒了,估計是一大早就起來做飯了。
穿好衣服出門一看,果然這丫頭拿個小馬紮坐在門口看著爐子呢。
“大茂你起來啦,我蒸了饅頭,粥馬上就好。”秦京茹臉上閃過一抹羞意,想到昨晚的情景,感覺太羞人了。
這個老不正經的
許大茂見她低頭不說話,答應了一聲自顧自去洗漱。
秦京茹把昨天剩的菜一熱,又炒了點鹹蘿卜乾,一頓早飯就做好了。
跟個大爺似的擱這一坐,自然有人端上粥菜和饅頭,好日子這不就來了嗎。
今天是媳婦回門的日子,自行車前麵掛著,橫梁上扛著,秦京茹手裡還抱著,那叫一個滿載而歸。
回門按規矩媳婦的直係兄弟姐妹都得帶點禮物,每家意思一下就行,可架不住人兄弟姐妹多。
以後估計每年都得像這樣來上一次了,真是有得必有失啊。
秦京茹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恍然道“我說昨天那仨人怎麼感覺怪怪的,找茬的時候倒是挺凶,可沒說兩句話又慫了,合著全是賊啊。”
“是,其實那一夥有四個人,還有個人在你背後,趁你不注意,把手伸到你衣服口袋裡去了。”
秦京茹一想那場景就打了個寒顫,感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彆提多膈應了。
“反正你以後出門買菜可得注意了,以前我在宣傳科的時候,我們科一個大姐夾在後車架上的包就被人摘了,咱們後院的王大媽排隊買東西的時候也讓人扒了錢袋子。”
“錢是不多,可惡心人啊。居民區還好點,火車站、長途車站才是重災區。這會的人思想都太單純了,總認為首都都是好人,教員都在這兒呢,怎麼會有壞人呢。”
“他們就沒想過身邊可能有賊,人正盯著你呢。這些賊也忒不是東西,就喜歡找這些外地人。外地人來北京一般都是出差的,身上帶著全國糧票和介紹信,一旦被順走,飯都沒的吃,事也沒法做。”
“那些外地人直到要吃飯或者辦事的時候才發現東西被偷了,那叫一個舉目無親、走投無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打電話叫人郵寄票和介紹信過來。”
“京茹你說,這些賊是不特孫子。”
秦京茹從來沒聽人說過這些,正聽得入神呢,忙附和道“就是,萬一有些人是來燕京瞧病的,把人錢偷走了,病人可怎麼辦呢?按我們村的話來說,這都是損陰德的,死了都要下油鍋。”
許大茂哭笑不得道“最後這兩句話以後不能跟彆人說啊,現在可不興封建迷信。反正你以後要留個心眼,我看光譽就挺機靈,上次還知道把錢藏內褲裡”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著,時間過得特彆快,秦家村已然在望。
一進村,這丫頭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按燕京黑話講就是“長份兒”了,比上次秦淮茹還嘚瑟。
人秦淮茹嘚瑟歸嘚瑟,還知道主動跟人打招呼,麵子上維持得挺好;這丫頭卻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碰到長輩也不叫人了,跟個驕傲的白天鵝似的,雖不說凡人不理吧,那架子也端得挺高的。
看得許大茂暗暗皺眉,這丫頭心性還是不行。
“我說京茹,你是不當了兩天城裡人就感覺特有麵兒,都瞧不起這些鄉裡鄉親了?”
秦京茹聽這話不對味兒,偷眼看了下她男人,忙討好笑道“哪能呢,這兒可是我娘家。”
許大茂笑著掐了掐她的小臉“知道就好,你茲當沒嫁給我,彆拿大擺譜兒。”
說話已經來到了秦老三家,一家人早候著了,又是一陣寒暄,秦京茹把禮物分發給兄弟姐妹,便被吳二丫拉到房裡去了。
許大茂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個老人在屋裡坐著,相貌清臒,須發皆白,看起來有點範。
看來這就是那個叔爺了。
這回門作為男方來說,一是要表示感謝,人家養了多少年的閨女,現在被自己給娶走了,自然要表示表示,不過人到禮到,心意就到了,自然不需要明說。
二呢,就是要受教育了,嶽父要講些人生經驗和人生道理,至於女婿嘛,就隻有聽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