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打聽了一下那個所謂的“尤家二丫頭”,又問有沒有忌口,
楊阿姨不疑有他,簡單給介紹了一下。
末了拍拍他的肩膀,故作神秘道“我這孫女也算個吃家,又是從崇慶來的,你可得拿出真本事。”
“瞧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以前都是敷衍了事似的,沒那話,我每次可都是用心做的。”
“開個玩笑,那你忙,我一會給你拿點西瓜過來。說是立了秋,可這天還是挺熱的,到9月就好了”楊阿姨絮絮叨叨地出去了。
看來想錯了,此尤非彼尤。
尤衛東?這名字夠霸氣,挺符合這個年代的風格。
符合是符合,可一個女孩叫這名字還是聽著有些怪怪的。
說她是徐穎小時候的朋友,那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燕京丫頭。
燕京人都愛吃炸醬麵,主食就弄炸醬麵得了。
燕京炸醬麵需要黃醬和甜麵醬,可徐部長是四川人,依照其平時的飲食習慣,廚房並沒有黃醬,甜麵醬倒是有。
那就隻能用豆瓣醬代替,味道也不會差。
根據現有食材很快定好了菜譜,許大廚便忙活起來。
楊阿姨跟上次一樣切了些西瓜送去廚房,便端著剩餘的西瓜來到書房找孫女。
畢竟一年到頭隻能見一次麵,平時她在家也挺寂寞,丈夫每天都要上班,好不容易孫女來了,那還不得多親近親近。
徐穎正在擺弄留聲機,楊阿姨笑嗬嗬地湊過去“小穎,你從來沒在夏天來過燕京吧,覺得燕京跟崇慶哪個城市更熱?”
“溫度倒是差不多,就是燕京太乾燥,崇慶空氣比較濕潤,但是冬天崇慶可就巴適多了,燕京太冷。”
楊阿姨一聽“巴適”這倆字就忍俊不禁“用國語說川話聽著怪怪的。”
徐穎反應過來,也笑了,“您的川話都忘得差不多了吧?”
“那哪能忘呢,隻是來了燕京說了十幾年國語,再說川話有些不適應。”
“語言隻是一方麵,我當時可是捱了好幾年才慢慢適應這兒的冬天,實在太冷了,感覺那股子冷氣直往骨頭縫裡鑽,彆提多難受了。來,吃點西瓜。”
徐穎放好唱片開始播放,在沙發上坐下吃西瓜。
一陣激昂悲愴的音樂響了起來,楊阿姨一聽就笑了“這是你爺爺今年最愛聽的一首曲子,好像叫什麼命運交響曲,每次和小許下棋的時候都要放。”
徐穎有些驚訝道“許師傅會下圍棋?他不就是個川菜師傅嘛,爺爺棋力可不弱。”
“而且我看他好像還不到30,比咱們崇慶那些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年輕多了,廚藝有您說的那麼厲害嗎?”
楊阿姨輕輕拍了拍孫女的腿,笑道“人不可貌相,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對了,尤家丫頭什麼時候過來?”
徐穎嘴裡包著西瓜,含糊不清地說“吃完西瓜我就去找她。”
下午快6點的時候,徐部長下班回來了。
他也挺喜歡這個最先出生的孫女,隻是身為爺爺,又身居高位,肯定不可能像奶奶那樣親昵寵溺。
到了書房門前就聽到裡邊傳出的音樂,他會心一笑推開房門,兩個丫頭在下圍棋。
其中一個自然是孫女,另外一個女孩長著一張白白淨淨的瓜子臉,眉眼異常清麗,梳著兩根小辮,辮尾像兩把小刷子,正是尤衛東。
兩人見徐部長進來,忙站起來打招呼。
“你們玩你們的,我拿本書去會客廳看,估計飯也快好了。小霞可是好久都沒來我家做客了,今天得多吃點,有大師傅炒菜。”
徐部長十分開心,笑著走過去看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