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多小時後,許大茂已經回到了寶安縣,準備坐最早的一趟班車去廣州。
在這交通不便的年代,去一趟香江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應該是六十年代最後一次香江之行了。
到了廣州,立馬坐火車北上,準備去往韶關鋼鐵廠招待所指導工作。
晚上8點多,許大茂已經到了馬壩鎮,從火車站來的路全是走過的,看起來十分熟悉,這也算故地重遊了。
這時候跟上次串聯的時間差不多,依然處於汛期,路上那座用木板搭建的汛期橋依然靜靜地橫在那條沒有名字的溪流之上。
看到這座橋,就想起了第一次和尤鳳霞的“肌膚之親”——當時小丫頭不敢上獨木橋,後來背她過河來著。
那會好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現在看來這一年還是有所發育的。
從那次背她過橋之後,她的態度好像就有了些許變化,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親密,也越來越依戀了。
打著手電筒跨過了狹窄的木橋,離招待所就不遠了。
路上趁著沒人,把空間裡的行李箱拿了出來,在手上提著。
前麵就是招待所了,走近拿手電筒一照,院門口的圍牆上貼著紅底黑字的標語熱烈歡迎許大茂同誌蒞臨指導工作。
可能是太晚了,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門口連一個迎接的人都沒有,有點寒磣。
挺巧的,招待所前台接待的還是上次那個姑娘,她早就知道招待所接待的第一批串聯者的隊長就是許大茂。
“許主任,歡迎,本來以為您下午就能到呢,咱們這招待所可是蓬蓽生輝啊!”
許大茂環顧著四周,隨口道“火車晚點了幾個鐘頭,這裡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他這話的本意是環境沒變,那姑娘倒挺會來事,語氣略帶巴結。
“您來了,不就馬上要改變了嘛,在您的指導下,咱們招待所肯定會越來越紅火。”
許大茂對這種奉承話已經免疫了,直接問有沒有經營報表,晚上睡覺之前可以先研究一下。
雖然來這裡指導工作是個由頭,看起來還有些荒唐,但既然下了通知,就得順水推舟,把這當成一件正事來完成。
整個韶鋼加馬壩鎮的居民一萬多人,市場還是挺大的。
招待所的領導早就把各種材料準備好了,那姑娘去辦公室取了材料,又把許大茂帶到三樓。
房間條件不錯,比上次好多了,有獨立的衛生間,可以洗澡。
睡前看了會招待所的經營狀況,果然如同之前的軋鋼廠招待所一樣,入不敷出,得靠廠財務撥款才能正常運作。
這種情況就得改變經營理念,不行就照搬軋鋼廠的成功案例。
反正一鋼和二鋼上次去參觀之後就依葫蘆畫瓢,據說運作的還可以,但那也因為身處燕京,生活條件好,廚師也好找。
韶關這窮鄉僻壤跟個縣城似的,一切看起來都十分落後,隻能說比農村強一些,不知道那種方案是否可行。
看了一會書,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關了燈,默念秦淮茹的名字,很快就進入了夢境。
來到客廳的時候看見秦淮茹正在廚房倒水喝,雖然家裡各種飲料都有,她還是習慣喝開水,說飲料不解渴。
聽見背後有聲音,秦淮茹頭也不回地說“我一會洗個澡先睡一覺,這幾天太困了。”
這幾天她很辛苦,秦京茹一個人晚上根本搞不定,吳二丫也隻能白天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