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一愣,低眉思索著。
“您是說……”
丁赫真打斷她:“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我不想蓋棺定論,隻是這件事情有些可疑。符承嗣的這位現女友可不簡單,她父親納安山是瀾陰市的明星企業家,納氏集團旗下有近百家子公司,市值超過500億。
而納安山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這一個獨女,納楠嫣幾年前被檢測出心臟病,一直沒找到適配的,原本醫生預測她活不過今年4月份,可就在她生命的最後幾個月,魏螢螢遇害了,而她捐獻的心臟正好與納楠嫣適配成功了。”
戴寺景皺了皺眉,分析道:“也就是說隻要能治好納楠嫣,和其結婚,就有可能繼承百億資產,這確實構成動機,你直接立案調查不就行了嗎?”
“現在還無法立案,雖然有動機,但作案的方式、時間、證據通通沒有。”
“那你打算怎樣?讓那鬼丫頭去作證?我聽說證人出庭是需要提前以書麵形式告訴法庭的。你打算怎麼寫?證人:魏螢螢?死者?鬼?”
丁赫真苦笑著搖搖頭,“先不說彆人信不信,在法律上,死者也無法作為證人!”
……死人沒人權是吧?
“調查這些是我們的工作,隻要他真的作案了,無論用的什麼方法,我們都會查出來,但我現在不確定該不該去查。”
“什麼意思?”
丁赫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器官捐獻一直是個很敏感的話題,很多人覺得簽這樣的協議不吉利,如果這件事情曝光了,哪怕最終證實符承嗣沒有設計謀殺魏螢螢,造成的影響也無法挽回。
人們會覺得,一旦簽捐獻協議就有可能讓自己成為目標,這樣一來,最終受傷害的是醫院裡那些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
當然,如果符承嗣真的涉嫌殺人了,無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我們都會抓他!我隻是不想因為一場誤會造成這麼惡劣的影響。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和魏螢螢女士確認一下……”
丁赫真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二人身後,雅可和戴寺景回過頭,一個穿著毛衣的長發女孩站在書房門口,整齊的劉海下一雙明亮的杏眼望著三人。
“你想確認什麼?”
……
魏螢螢趴在沙發上的扶手上,嘴裡嚼著口香糖,一邊看著《財務管理分析》,一邊隨手記下重要的知識內容。
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螢螢回頭,見符承嗣單手拿著大衣,走了進來。
“回來啦!”
螢螢笑著打了個招呼,回頭繼續寫完剛剛的知識點。
“嗯!你怎麼趴在沙發上,那邊的燈光對眼睛不好。”
符承嗣看到螢螢又趴在沙發上,無奈的笑了笑,隨手將大衣扔在沙發上,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可是沙發對腰好啊!”
螢螢伸了個懶腰,收起書本和筆。“你衣服都洗好晾陽台上了,陽台上的花也澆過水了,皮皮也喂過了,它太能吃了,該減肥了。”
“嗯…明天拉著它跑個五十公裡。”符承嗣將水杯裡的水一飲而儘,點點頭。
“哈哈哈……那你們一起加油!”螢螢笑著站了起來,拿起符承嗣扔在沙發的大衣。
“隻有它跑,我騎車!你畢業論文怎麼樣了?”
“七七八八了!”
幾頁紙從符承嗣的大衣裡麵掉了出來,螢螢連忙撿了起來。“這是什麼?”
符承嗣正在冰箱裡找吃的,聞言回頭看了一眼。
“哦!器官捐贈協議!午飯的時候路過小趙他們部門,隨手領了一份,下午太忙,忘記寫了。”
螢螢一愣,丟下手中的大衣,小跑著來到符承嗣身旁,抓起他的手,圓溜溜的大眼睛緊張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