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呢,你堂堂一個狀元,豈是這點才情也沒有的?”湘雲道。
“古語有雲,術業有專攻,我還真真不擅長此道,我若是說出些科舉詩詞來,倒是叫你們看了笑話!”賈環道。
“好吧,既是如此,那我也不為難你了!”湘雲笑道。
黛玉其實也是有些期待賈環跟著一起連詩的,不過見賈環拒絕了,她心裡也有幾分失落。
索性道“雲丫頭,天色也不早了,待明兒再連詩,我們走吧,且明兒三弟弟還要上衙去呢!”
黛玉因賈環在此,不免覺得尷尬,所以催促著湘雲離開。
“林姐姐說的是,我也不便在此久待了,我們且回去吧!”賈環也附和道。
說畢,幾人便走了回去。
路上,賈環趁著湘雲不注意,便拉住了黛玉的手。
黛玉嗔著瞪了賈環一眼,但她很快就在手心裡感觸到一團紙狀的東西。
待賈環鬆開黛玉小手的時候,黛玉也抓緊了那個紙狀的東西。
趁著湘雲自說自話,黛玉也把那個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荷包裡。
黛玉明白這應是賈環給她的信件什麼的。
此時她自是俏臉緋紅,隻是因天黑倒是沒能看見,不過羞澀的小動作早已表現了出來。
沒走多遠,賈環就遠遠地看到了翠縷和紫鵑的身影。
賈環停住了腳步道“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你們且回去吧,我也該走了,還有你們且彆將遇到我的事兒和彆人說了!”
聞言,黛玉和湘雲也點了點頭。
當然,她們也自是不會說的,畢竟大晚上和賈環私會,這傳出去對她們的名聲並不好。
但看著她們遠去,賈環又折返了凹晶館這邊,待到了一個山石頭處時,賈環喝道“出來!”
聞言,才從山石處裡緩緩地冒出來了一個人影。
賈環細細看去,發現原來是妙玉,當下趕忙賠不是道“原來是居士,我以為是什麼賊人藏匿於此,遂才回來查探呢!”
方才賈環那聲斷喝也是唬了妙玉一跳,她緩了口氣才道“是我冒昧了,本是無意賞月到此,未曾想到卻遇上她們,
本欲出來同她們談會詩詞,卻不料恰巧又遇到你也出來了,所以我便藏在這山石處欲待你們走了再回!”
“早知如此,我倒是不該醒得好,不過想來也算是緣分,不然我們也不會一同到此了!”賈環打趣道。
“嗯!”妙玉也點了點頭。
“天色已晚,居士也早些回去吧,園內雖是有上夜的人,但也免不得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賈環道。
“嗯!”
妙玉又點了點頭,便朝著先前黛玉她們的方向走了。
賈環目送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也直接朝著另一邊走回了百花園。
賈環知道孤男寡女的待在這兒說話自是不大好的,何況對方還是個出家人,所以隻得快速離開了。
妙玉回了櫳翠庵,又到了菩薩塑像前懺悔著,她的心剛才也有些淩亂了。
且說,黛玉和湘雲回到了瀟湘館內,倒是也都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黛玉自是惦記賈環遞送給她的那張紙,湘雲倒是還在想著剛才二人聯的詩句。
二人都睡不著,便躺著又說了會兒話,到了天亮之時才睡去。
賈環這邊回到百花園已經到了四更了,隻得洗漱罷又坐著馬車趕去了衙署,
因不能繼續在床上睡了,所以賈環隻得在馬車內小睡了會兒。
且說第二日黛玉醒來,湘雲也離開了瀟湘館,她才在屋子內打開了那個紙張來看,隻見寫道是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白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儘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
年時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這是清朝詩人黃景仁的《綺懷》,被賈環厚顏無恥的拿來白嫖一波。
這首詩表達著一種愛而不得情感,非常符合當時的情景,所以賈環之前便在席上偷偷寫了下來。
黛玉看罷,一時欣喜;一時小鹿亂撞;一時又有幾分傷感,久久才平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