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觸碰好比被蛇咬了一口,宋謹猛地打了個冷戰,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臉色泛著病態的紅,顯然是燒得有些嚴重了,配上他此刻慌亂的表情,幾乎不經意地就能勾起讓人想要淩虐的欲望。
“你來乾什麼?”宋謹終於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眼睛裡的恐懼幾乎兜不住地往外溢。
“來關心關心我哥的學習生活啊。”宋星闌不緊不慢地開口,宋謹最怕他這種語氣,聞言站不住似的跌了一步扶著桌沿,卻被宋星闌環住腰壓在了桌邊。
“真發燒了。”兩人身貼身,宋星闌近距離地看著宋謹的臉,低聲說。
“滾出去……”宋謹發著抖,卻被圍困得動也不能,他彆過頭,再次重複,“出去。”
宋星闌的手順著宋謹的後腰摟上去,在感受到手心裡僵硬的身體時,他的嘴邊帶起一點笑意“等我女朋友下課了,我就走。”
宋謹轉過頭死死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滾。”
“怎麼會發燒呢。”宋星闌對宋謹說的每個字都持著置若罔聞的輕飄態度,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捏著宋謹發燙的耳垂,問,“是因為昨天射在裡麵了?”
宋謹渾身僵直,喉嚨梗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話“宋星闌,你鬨夠了沒有?”
一次兩次還不夠,要這麼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我就是很好奇。”宋星闌低頭湊近,深黑的眼睛盯著宋謹,“我哥怎麼能在那麼大的學校裡這麼受歡迎?”
他們之間的對話永遠不在同一個點上,宋謹至始至終隻有一個問題,而宋星闌卻有千萬種強硬的方式將立場站得穩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謹抗拒這種過於親密的接觸,他側過臉低聲說,“你先把手放開。”
他知道這句話說了也是白說,宋星闌不可能會聽從,可宋謹沒想到宋星闌在聽了之後會乾脆將手伸進他的褲腰裡。
“放開!”宋謹抓住宋星闌的手腕,抬眼狠狠地瞪著他,“彆碰我!”
“喊響點。”宋星闌說,“讓隔壁宿舍的人聽聽。”
宋謹喘著氣,卻一句話都無法應對,白皙的臉被發燒的熱量和恥辱的緋紅染得徹底,一路彌漫到脖頸。
“我女朋友說,她們藝院有好幾個男的在追你?”宋星闌慢慢將手腕從宋謹的手心裡抽出來,繼續往宋謹的身後摸,揉捏著他的臀肉,“就因為你在她們學院那邊做測繪,你知道他們怎麼說麼?”
他的另一隻手從t恤下擺裡探進去,指腹撚上宋謹的乳尖,宋星闌垂眼注視著宋謹眼尾那抹帶著水色的搖搖欲墜的紅,緩緩開口“他們說你長得比女生還漂亮。”
“哥。”宋星闌的唇貼著宋謹的側臉,問他,“我怎麼就沒覺得你的長相有那種水平呢?”
他每喊一聲哥,宋謹心裡的惡寒就堆積得多幾分,他寧願宋星闌連名帶姓地叫他,而彆故意用這樣的稱謂來惡心他。
“星闌……”宋謹咽了一下喉嚨,輕聲開口,“今天……不要好嗎?”
“我很難受……”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的鼻音,低微懇求,“我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能不能不要……”
他無路可退,隻要有能讓宋星闌停下來的辦法,他都想試試,示弱也好,哀求也好,再糟糕的他都經曆過了,已經沒什麼彆的更好的選擇可以考慮。
“那多可惜。”宋星闌的手指滑進宋謹的臀縫裡,他大概是看穿了宋謹所想,眼底似笑非笑,“聽說發燒的人裡麵特彆熱。”
宋謹悶喘了一聲,抵住他的肩,他本身就被燒得沒什麼力氣,整個人發軟“求你了……”
“宋謹?”門突然被敲了兩聲,室友在外麵叫他,“你醒了嗎?我忘帶鑰匙了,下節課要小組實操,我回來拿電腦。”
宋謹隻覺得心臟猛然停滯了一秒,然後瘋狂地跳動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斷續,他恐慌地抬頭去看宋星闌,卻沒在對方臉上發覺半分要收手退場的表情。
“星闌。”宋謹的聲音虛得可憐,“求你,求你了。”
宋星闌好整以暇地垂眼望著他,並不言語。
“宋謹?你還沒起來嗎?那我下樓找宿管阿姨拿鑰匙了。”
“彆!”如果室友拿了鑰匙開了門,看見自己和宋星闌站在宿舍裡卻遲遲不出聲不給他開門,宋謹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惶急地朝門外說,“你等一下。”
室友應道“噢好。”
“星闌……”宋謹轉回頭,急得眉頭微蹙,迫切至極卻隻能壓低聲音,“聽話好嗎?”
他的語氣仿佛在哄小孩,卻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在彆人看來有多慌亂,仿佛他才是最需要被安慰的那個。
宋星闌眼神無瀾地看了他幾秒,終於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宋謹仿佛渾身脫力,他匆匆將自己的褲子往上理了理,然後去開門。
“你臉怎麼這麼紅啊?燒得太嚴重了吧?”室友和宋謹一打照麵就皺起眉,“我帶你去醫務室。”
“沒事。”宋謹拉開門,“我等會兒找點藥吃吃。”
“啊,他是……”室友進門看見靠在宋謹桌邊的宋星闌,愣了一下。
“來拿東西的。”宋謹說,“馬上就走了。”
“哦,我也拿了電腦就走。”室友走到自己的桌邊收拾電腦,“你不去醫務室的話就趕緊吃藥吧,拖著也不好,你下午還有課。”
“好,我知道的。”
宋謹話音剛落,宋星闌就直起身往外走,路過宋謹身邊時卻停了下來,毫無預兆地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宋謹被他強迫性地轉過頭,餘光裡是室友的背影,心跳快到要撞破胸膛,他猛地睜大了雙眼,眼尾的濕意搖搖欲墜,幾乎就要落下來。
如果宋星闌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或做出進一步的舉動,宋謹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宋星闌卻隻是默不作聲地俯下身,在宋謹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與其說是親,還不如說是蹭,極輕地貼了貼,觸感淡薄。
可眼下的場景太荒唐,宋謹的心跳還在持續加速,讓人一時分不清來源到底是害怕被彆人目睹,還是單純地因為這麼一個吻。
直到宋星闌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宋謹腦海裡繃得死緊的那根弦才敢稍稍放鬆,他喘著氣盯著地麵,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疲憊。
“哎?人走了?”室友收拾好後轉過身,見宋星闌已經不在了,問,“他是你們專業的嗎,感覺完全沒見過啊,看著像學弟。”
“不是。”宋謹咽下心裡的厭惡與抵觸,冷淡道,“他來幫人拿東西,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