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闌閉著眼沒說話,宋謹沉默了一會兒,問“小的時候,他打你……疼嗎?”
這個問題很可笑,那是血淋淋的家暴,如果不疼,宋星闌不至於成長得那樣扭曲,更不至於與自己的父親執刀相向,可要是真的談及此事,似乎除了這樣問,也想不到更好的表述。
“忘了。”宋星闌回答。
怎麼可能會忘,隻是不想再提而已。
“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告訴你的,但是沒有打通。”宋謹說。
“另一個手機在飛機上關機了,後來沒開。”宋星闌說,“之後在國內,那個號碼應該不用了。”
“剛剛另一個人是誰。”宋謹抿了抿嘴,問,“你一直讓他跟蹤我嗎?”
“是。”宋星闌並不撒謊,“從袁雅說宋向平給她打電話開始,我就安排了人監視你們。”
“下飛機的時候看到他給我發的消息,說你在寵物醫院,我就過來了,結果路口封了,隻能從小巷進,剛好碰到。”宋星闌皺了一下眉,“跟了這麼久,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應該也沒想到我會換個巷子出去。”宋謹說,“你彆……”
“收了錢就要把事辦好。”宋星闌低聲說,“如果我今天來晚了,那把刀就捅在你身上了。”
他的語氣有些譏諷“宋向平以前的手下都被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估計也山窮水儘了,隻能派這種貨色出來最後賭一把。”
宋謹的腦子很亂,後怕居多,可現在和宋星闌一起坐在車裡,又有些異樣的心安,他的弟弟不久前把他從一場荒誕驚心的險情裡拽了出來,雖然短短隻過去兩個多小時,宋謹卻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很久。
“宋星闌。”宋謹看著前路,問,“去年你出車禍那晚,你買了蛋糕,是來找我的嗎。”
“是。”車裡靜了一秒,宋星闌回答。
“找我做什麼。”
“你一定要知道麼。”宋星闌轉過頭,看著他問道。
宋謹微微緊握方向盤,沉默到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說“算了。”
接著,宋謹猶豫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天晚上的車禍,會不會……”
“很難說。”宋星闌回答,“我清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了,沒過兩天被公司高層們催著回了多倫多,後來我有想過這個可能,但懶得去證實了。”
他側目看向窗外,說“反正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到了小區,宋謹繞到房子後麵的車庫,發現趙海已經在後門那兒等著了。
“沒事吧?”趙海見宋星闌下了車就上前來,握著他的手腕細看那隻纏滿紗布的手,問,“傷口深不深?”
“沒事。”宋星闌說,“把行李拿進去吧。”
“好。”趙海回身打開後備箱,搬了個行李箱下來,一邊說,“沒見過這麼狠心不講理的爹,自己的兒子也下手!”
“你最近也小心點,有什麼不對勁就跟我說。”
“好好,快進去吧,趕緊休息一下,我看你這樣子,飛機上又沒睡好。”趙海拉著行李箱,然後轉頭問宋謹,“小謹,沒事吧?自己能停車嗎?”
一直沒說話的宋謹站在車邊點點頭“能。”
但是……他看著輕車熟路往裡走的兩人,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宋星闌理所當然地就拿著行李來這裡住了?
sxl住進來了,簡簡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