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慢想,不著急,想通了再說。”鄧伯點頭微笑。
“那我先走。”
“年紀大,我就不送你了。”
鄧伯揮揮手,麵帶笑容目送林懷樂離開彆墅大門,
等到院子裡響起汽車發動聲,然後遠去,他的笑容才一點點的收斂,一雙小眼睛裡,閃過了陰冷的光。
阿樂這條狗,養不熟,已經露出了牙齒,準備咬人了,
若是任由他做下去,和聯勝的未來,自己最後幾年,恐怕要毀在這次改選上。
然而作為和聯勝的當家元老,又不能親手處理林懷樂,事實上,以目前樂少的勢力,鄧伯已經很難和他硬碰硬。
在內心權衡了許久,最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有快十年沒有打的號碼。
“喂,阿鬼啊,我是老鄧啊,嗬嗬,是啊許久沒有見了……
有件事拜托你幫手,我想買幾杯酒……
錢呢,是一定要給你的,而且這次加倍……
這幾杯酒呢,不用太烈,能不能喝得下肚,不重要,不過你記住,今日打電話買酒的人,不是我……
做完之後,若是沒有其他事,去隔壁島上玩一段時間再回來,正好替我去拜訪拜訪鬆林幫的周幫主……”
打完這通電話,鄧伯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周先生,我和聯勝老鄧啊,有件事托你幫手……”
這通電話打完之後,他終於有閒心,牽著他的沙皮狗,顫顫巍巍的走出門口,和每日一樣,下樓遛彎。
鄧伯,十五歲出黎行,從碼頭小工做起,三十五歲成為和聯勝龍頭,
退休幾十年來,一直牢牢把握著和聯勝幕後的權力,是和聯勝最有話語權的大佬,整個江湖上最德高望重的前輩,
每一屆和聯勝坐館,無論強人還是傀儡,都要仰他鼻息,看他臉色。
靠的,不是能打,不是義氣,甚至不是自己的勢力,
更不是在外人看來,他死守的‘規矩’,
而是比所有人都心狠手辣,都懂得食腦。
身體會衰弱,義氣難抵金,勢力會瓦解,規矩由人定,
萬般到頭皆是空!
隻有腦子,才是永恒不變,永遠屬於自己的,並且永遠可以創造出價值。
一輩子幾十年,鄧伯對人說過的真話,恐怕還不如對身邊這條沙皮狗說得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