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這次不是我逼你做。”
鄧伯軟硬兼施,放緩了語氣“你被槍擊,是誰做的,我不說,你心中大概也能猜到。你說你不選,可人家不相信啊,你怎麼證明?”
吉米想了想,用帶著怨怒的聲音,低聲道“大不了我躲開一陣,正好我和日本山王會的大友先生有些生意往來,去一趟日本,等改選結束後再回來。”
“躲?靠!你今年貴庚,三歲小孩啊?”
鄧伯冷笑“大d當年都主動讓位了,可是選舉結束後,怎麼樣?我告訴你,做了這一行,除非你死,否則一輩子都躲不開。隻要你手頭一日還有錢有人,人家就會把你當成威脅,就想要除掉你!
還有,你在社團是海底上有名的人,你以為不做坐館,將來就可以移民?就可以洗白?笑話!吉米啊,我老了,沒有什麼能力了,可和聯勝還要延續下去,你就當走走過場,替我守住和聯勝的規矩,壓住樂少的野心,得唔得?”
“鄧伯,你老了,退休便是,何必死守這些?!”吉米說。
“人無心,何如死?我是老了,可和聯勝風風雨雨幾十年,絕對不能在我手上開這樣的例子!”
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總之呢,你自己想清楚。”
說完,起身牽著狗,緩緩離開,
望著這個看似老邁,顫顫巍巍好像隨時會掛掉的肥胖背影,吉米心中千頭萬緒。
從他入和聯勝開始,鄧伯便是這個樣子,好像隨時會死,
可是,十幾年來,和聯勝的大佬坐館,不知換了多少,死了多少,唯獨這個看著‘隨時可能老死’的鄧伯,活得堅挺如老狗,一直在幕後,牢牢的把控著和聯勝的真正權力。
鄧伯下決心要自己做話事人,絕非簡單的一句拒絕就可以擋回去,
對方沒有說錯,自己的根基是和聯勝,若是真的翻臉,接下來會很難辦。
難道真的剔肉還母?
開玩笑!
殺母,可以;割肉?不行!
吉米一個人坐在看台上,低著頭考慮了很久,忽然開口問道“你覺得我該不該出來選?”
一直站在他身後沉默不語的貼身保鏢阿力,扶了扶眼鏡,露出憨厚的笑容;“打拳砍人我就知,這麼大的事,你問我,我真的不知該怎麼答你。”
吉米望著下麵的球場,問;“大家一場兄弟,你直接說,你自己的看法是什麼。”
阿力想了想,在吉米身邊坐下,點了一支煙遞給吉米,
“認識你好幾年了,從未見你像現在這樣猶豫過。說實話,選有選的好,不選有不選的好,不過呢,既然大家一場兄弟,隻要你決定,我一定死挺你。”
吉米轉頭盯著阿力看了一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手指中的煙,被煙草中摻雜的一些特殊物質嗆得一陣咳嗽,癡癡的笑了起來,
“那天幫我擋了一槍,還沒有謝你。”隨手把剩下半截煙遞給阿力。
阿力也笑了,擺擺手,示意這些事不用提,接過煙同樣深深吸了一口,同樣被嗆得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