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麼壞事了嗎?
好像沒有。
相反,他覺得,他才是當代港人代表,代表了港人的精神。
從還是一個學徒的時候,他就付出比其他人多好幾倍的努力,每天隻睡兩三個鐘頭,這種生活持續了五六年,終於給他等到一個機會成為部門經理;
成為部門經理之後,他更加辛勤工作,對前輩恭敬有力,對手下照顧有加,團結奮進,周旋於客戶、政府官員、幫派、黑警之間,為了公司利益,好幾次差點丟掉性命。
之後擁有自己的企業,他也是秉持著商人本色,不嫖不賭不抽,除了偶爾打打高爾夫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不良嗜好,連夫人都從未換過,幾十年來不知道為多少人了工作,為政府創造的多少稅收。
說自己的股市上操盤,是莊家,是黑手?
他不能認同!
普通股民的資金少,他的資金多,當然有影響股市的能力,那些散戶每一次買賣,難道不也是為了賺錢,難道不同樣對股市造成了影響?
就因為他錢多,影響更大,所以就叫做黑手?
那些上市公司,哪個不是在做同樣的事情?利用各種真真假假的利好利空,利用信息不對等,在股市上撈錢?
說他搞亂港島地產,害的人們買不起房,他卻從中大獲暴利!他更不能接受!
做生意,難道不為賺錢?有了錢和權力,難道不該為保護自己的生意發聲?
港島地產,隻有我一個人在做?隻有風華一家?
我靠!
說起殺人、暴力征地,還有一些違法行為,馬誌華更是嗤之以鼻!
法律是做咩的啊?
難道不正是為了保證太平山上的這些人,保證政府的高層,可以順利的賺錢、撈政績的嗎?
港島那些資曆深厚的富豪,朝深處挖家底、扒真相,哪個背後不是血淋淋的發家史?
人命?!人命算個屁啊!
我當學徒的時候,邊個把我的命當成命?
我去海上做生意的時候,遇到海島,遇到日本人,遇到那些穿著警察皮實際上比水匪還惡的水警,邊個和我講法律?!
如今我搏出頭,住在太平山,現在來和我講法律?
“同哥,之前我已經做出很多讓步,結果幾家有政府背景的公司,趁著我公司股價低,聯手搞收購,已經在市麵上收走十幾個點的股份,這樣下去,風華到底是不是我的都很難說!”
馬誌華對著電話那頭,遠在歐洲某處深山裡度假的地主會大老板黃世同說。
“阿華,那你想我怎麼辦?”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也不知道同哥你準備怎麼辦,但總之,若是這樣強逼,最後一定會有人要反抗!今日我不反抗,就是砧板上的魚!等宰殺了我,那接下來,可能是你,可能是他!”
“那你準備怎麼反擊?”電話那頭問。
“金融市場上的問題,用金融手段解決,那幾家公司既然趁火打劫,好啊,那我就配股,就發行新股票,然後再把股價拉高,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有多少錢夠燒!”馬誌華說。
“那你自己也要花很多錢啊。”
那邊稍稍猶豫了片刻,道“這樣吧,我會和其他人聊,準備一筆資金給你用,但具體怎麼入境,入境後怎麼調配你來安排。不過呢,我提醒你一句,金融對金融,沒問題,但其他事不要再做。”
“多謝同哥,我心中有數,具體我來安排。”
掛掉電話後,馬誌華站在窗前,反複盤算了幾遍,最後覺得還是按照老樣子,從賭船陳金城那邊走。
港島賭博違法,可在公海上賭博不違法,以這樣的名義,無論進來多少錢,都查不到,也查不清,是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比走地下錢莊還要方便。
確定之後,撥通了另外一個加密衛星電話。
“老陳啊,最近有沒有大局啊,有筆錢想請你幫我走一走,當然了,你的好處,我們還是老規矩。多大一筆錢?現在我也不好確定,不過呢,分到的好處足夠你新出海幾艘萬噸巨輪了。好,見麵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