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灣篤字鋪就在今天南京的藍旗街至標營之間。
有蔣忻這個土生土長的南京人,確實省了很多事,雖然古今有彆,但方向是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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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南和貴州,“應天府柳樹灣”是一個知名度很高的古地名,隻要遇到漢族老人,問起他的祖籍,十有七八都會回答“來自應天府柳樹灣”。
1368年,朱元璋定都南京,在柳樹灣附近大興土木,建起宮殿,宮廷禁軍羽林左衛便駐紮在柳樹灣。
1381年,朱元璋發布遠征雲南詔令,命大將藍玉、付友德、沐英率軍30萬人攻下雲南,分批從藍旗街柳樹灣一帶遷走180萬人到雲南移民戍邊,史稱“土流並治”。
戶部是個方形大院,一座牌樓進去是一條小巷,巷子兩側是兩層的辦公樓。
典型的徽派建築,白牆青瓦馬頭牆,雕梁畫棟,鱗次櫛比。
牌樓前有四個崗哨,一名軍官,一對士兵繞著院牆巡邏。
小春初櫻舉槍欲射,張哲翰按住了他的肩膀,裡麵有海晏境,不能打草驚蛇。
蔣忻悄聲說道“先生,我進去探探虛實,你們先到戶部西側的第一個院子等我消息。”
說完站起身,直接向牌坊走去。
梁嘉輝的丫鬟剛進副本,來戶部找藤原宗綱,完全在情理之中。
“什麼人?”軍官喝道。
“天心教,蔣忻。”
“是蔣姐啊,你可算是來了。”軍官迎了上來,諂媚地說。
“你在等我?”
“藤原先生等你半天了,到現在都沒睡覺。”
“帶路。”
蔣忻和軍官消失在巷子深處,張哲翰摟著小春初櫻一個瞬移,進了西側第一個院子。
這是個一進小院,正麵一排三間房,左右是廂房。
院子裡靜悄悄,屋裡傳來細微的鼾聲,小春初櫻伸出兩個手指,裡麵有兩個人。
兩柄七星刀從窗口飛了進去,幾秒鐘後又飛了回來,刀上沾著鮮血。
小春初櫻平端手槍,推門進屋。
張哲翰拉住她,給她戴上一副墨鏡。
《巴拉克拉瓦戰役》副本的戰利品,有夜視功能,張哲翰幾乎沒用過。
幾分鐘後,小春初櫻在裡屋低聲叫道“好了。”
張哲翰進屋,關上門,取出夜明杖,屋裡頓時亮如白晝。
床上的屍體已經消弭,窗口用床單遮住了,小春初櫻正在換被褥。
五更天,後半夜三點,離戶部這麼近,還有一個海晏境,有一絲亮光透出都有可能引起懷疑。
小春初櫻抱著換下的被褥出了臥室,回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盒點心,一個托盤,上麵是一個茶壺,兩個杯子。
“隻找到了這個,不能開夥,你將就吃點吧。”
“一起吃。”張哲翰一把攬過她的腰,兩人坐在床上。
洪藍玉帶糕,糯米和紅豆做的,口感軟糯,外觀精美,應天府的傳統糕點。
張哲翰拈起一塊,咬了一口“嗯~,好吃。”
“蔣忻沒事吧?”
“沒事,她是梁嘉輝的大丫鬟,等級、地位都不低,藤原宗綱也要讓她三分。”
“她還沒到海晏境吧?”
“嗯,找個機會,幫她升上去。”
“你真準備收她做丫鬟?”
“走著看吧,現在說這個還早。”
“你就不擔心她將來背叛?”
“沒關係,他和梁嘉輝的關係和我們家的關係不一樣,還沒愛到要死要活的份上,有沒有真愛都不好說。”
“可是她太聰明了,看不清她的心思。”
“聰明好啊,聰明人總能作出準確的判斷。”
小春初櫻不再說話,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
“有人!”
小春初櫻放下茶壺,現出轉輪手槍,撲向窗口。
張哲翰收起夜明杖,屋裡瞬間恢複黑寂,小春初櫻把窗口的床單揭開一個口子,端槍瞄準。
“是我。”蔣忻的聲音,很輕很輕,她知道說多小聲小春初櫻都能聽見。
小春初櫻把床單拉上,張哲翰取出夜明杖,房間複又光明。
咿呀一聲,蔣忻推門進屋,把門關上,進了臥室。
張哲翰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剛才離開琉璃塔不是殺了兩個人嗎?其中有一個是天心教的,我借口找他,就出來了。”
“情況怎麼樣?”
“朱允炆沒在戶部。”
寧思聰應該也想到了“朱允炆”在茹瑺府邸可能會遭遇伏擊。
他出副本最早,進來的時間也早,那時候大部分天行者都還沒進場,伏擊圈尚未出現,有時間遁走。
他會去哪裡呢?
下一站是襄陽,他一個人不可能去,滿世界都是找他的人,凶多吉少。
所以他不可能出應天府,張哲翰曾經教過他“燈下黑”的道理。
“姚廣孝。”小春初櫻說了三個字。
在這個副本裡,除了張哲翰和小春初櫻,寧思聰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隻有“姚廣孝”,楚南衣。
“姚廣孝不是朱棣的國師嗎,也是天行者?”蔣忻問道。
她被俘的時候已經是第一階段後期,沒見過楚南衣。
朱允炆在暗,姚廣孝在明,好找多了。
那麼又該去哪兒找姚廣孝呢?
朱棣靖難三年,“戰守機事皆決於道衍”,姚廣孝雖然未曾臨戰陣,但朱棣認為自己能擁有天下,“道衍力為多,論功以為第一”。
朱棣多次要加封姚廣孝官職,都被他拒絕。
所以“姚廣孝”這會兒不會在紫禁城,也不會在應天府裡。
寧思聰和楚南衣同時都去過的地方隻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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