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錘並沒有透腦而過,隻是懸浮在太陽穴兩寸處。
“杜雅爾丹?”張哲翰問道。
“是我,是我!”杜雅爾丹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袖錘消失,張哲翰從樹上躍下,沒理睬兩個坐在地上傻乎乎問“我是誰”的黑猿,徑直走到杜雅爾丹跟前,看清他手裡的刀真的是步槍的刺刀,這才收起手中的村雨,取出一顆還元丹遞給他“特郎普和敗燈呢?”
杜雅爾丹接過藥丸塞進嘴裡,嚼碎了咽下,開口道“他們倆沒匹配進來,襲擊嗶嗶村的時候我在現場,但我插不上手,請長官原諒。”
“不怪你,”張哲翰擺了擺手,“柳依依在什麼地方?”
杜雅爾丹站起身答道“洛可營長抓到柳宮主之後就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很符合他們的做事風格,抓回柳依依是最重要的事,必定經過精心謀劃,“村子裡什麼情況?”
“祝先生把能找到的特戰隊員都糾集在一起,在女村長石屋設了伏擊圈準備抓您。”杜雅爾丹說著,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五分鐘前,美第奇家族的兩名天極境到了村裡,一男一女,帶了很多郊狼,都部署在村外。”
葉玉清還真是來報信的,難道是師父把她拿下了?
張哲翰又取出一枚還元丹“你趕緊回去吧,時間長了會引起懷疑。”
杜雅爾丹擺擺手“不能再吃了,就這樣回去比較好交待,我可以說中了您的埋伏,損失了兩人。”
張哲翰把還元丹塞進他手裡“你可以過關了再吃。”
杜雅爾丹接過還元丹“謝謝長官!”。
張哲翰取出齊妃發燭交給他“十分鐘後,你就開始在村裡放火,多放幾處,然後趁亂出村,跑得越遠越好,注意安全,彆被發現了。”
“是,長官!”杜雅爾丹接過發燭,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張哲翰回到兩名俘虜麵前,俯身道“我是你們的指揮官張翰,交出你們的徽章,退出作戰係統。”
“是,長官!”兩名俘虜起身立正,取出徽章。
“你叫土豆,你叫茄子,你們即刻往東去喔喔山,找伊曼報到,聽從她的指揮。”
“是!長官!”
讓杜雅爾丹去放火的時候,張哲翰並沒有想好該怎麼做,杜雅爾丹必須儘快返回,那麼短的時間也不可能想清楚,心裡堵著一口氣,就是想折騰折騰那幫人,但不管采用那種方式,放火都是最好的引子。
尋找柳依依的事毫無頭緒,一點線索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搞出動靜,動靜越大,敵人的破綻就越多,明麵上硬剛我搞不過你,暗地裡搞事情你就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了。
當小嗶嗶村燃起第一團大火的時候,村外原始森林裡集結的數以千計郊狼遭遇了滅頂之災。
剛才還是月明星稀寂靜無聲,轉瞬間便狂風大作,蹄聲轟鳴。
數百頭成噸重的犀牛向森林衝去,樹木摧折,岩石崩塌,森林裡的狼群死的死逃的逃,在犀牛的鐵蹄下踩成肉泥,隻剩下兩三隻狼王血肉模糊,躺在屍山血海中哀嚎。
起火的時候萊昂納多一言不發,穩如泰山,對部下的報告置之不理,他認為這一定是張翰的調虎離山計。
但當村外響起轟鳴的時候,他終於坐不住了,森林裡那些郊狼可都是他的部隊,不可能坐視不理。
從村長石屋到原始森林隻有兩公裡,他和葉玉清抵達隻用了五六秒鐘,但當他趕到時,屠戮已經結束,凶手早已不知去向。
連葉玉清也沒有想到,張哲翰居然還敢回來,而且極為刁鑽地選擇了萊昂納多最軟的軟肋下手。
強壓怒火,在森林裡救下三隻血糊糊的狼王,萊昂納多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為什麼張翰留著幾隻狼王不殺?他明明隻要在臨走之前甩出一波魚腸劍就能要了它們的命。
不好!
屠殺狼群可能才是真正的調虎離山,萊昂納多拉起葉玉清掠出森林,疾速往回趕。
村長石屋已空無一人,周圍布置的準備伏擊的特戰隊員全都不知所蹤,隻剩下石屋裡欲求不滿的女古猿哼哼唧唧。
現場沒有任何戰鬥痕跡,萊昂納多當然知道惡來袖錘的事,但他不是黑水公司的人,他也不屑於安裝黑水公司的作戰係統,倉促之間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特戰隊員去了哪個方向。
一向驕傲自負的美第奇公子此時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空有一身力量卻連棉花都打不上,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謀劃就這樣被一個小把戲輕而易舉破解,輸得連褲衩都沒剩下。
出於往日情義,葉玉清也曾勸他小心謹慎,但眼高於頂的萊昂納多哪裡聽得進去。她曾多次吃過張哲翰的苦頭,深知他常常在關鍵時刻會有意料不到的驚人之舉,甚至早已預判到萊昂納多要出問題,但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那三隻狼王的點睛之筆玩得實在漂亮。
一陣微風,不易察覺的微風,把黑色披風輕輕吹起一角。
萊昂納多似乎察覺到什麼,抬起高傲的頭,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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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驟然加劇,突然狂風大作,一陣粗重的蹄聲轟隆隆由遠及近。
朦朧月色中,數百頭坦克大小的犀牛向村莊碾壓而來,饅頭石屋一個個崩塌,村民們鬼哭狼嚎,被鐵蹄踏成肉泥,。
萊昂納多拉著葉玉清的手騰空而起,懸浮半空。
下方濃煙滾滾,塵霧茫茫,小嗶嗶村已夷為平地,村民無一幸免,不對,還有一個。
原本欲求不滿哼哼唧唧的村長屹立在狂風中,嘰裡咕嚕不知道叫著什麼,長臂掄圓了一揮,一片火幕迎著狂奔的犀牛掃去,狂風瞬間平息,犀牛消弭無形。
“陷陣飆”雖然破了,但嗶嗶村卻淪為一片火海,給已死的村民來了一次火葬,這其中有npc,也有大咪咪村的古猿。
張哲翰並未走遠,此時正隱匿在一棵百米高的巨大杉樹上,戴著夜視墨鏡,用千裡鏡注視著火海。
“陷陣飆”刷小嗶嗶村的目的是基於某種可能性,營長洛可帶著柳依依不知道去了哪裡,但祝先生卻有可能沒和他們在一起,如果他還在村裡,比如某個女猿床上,又正好處於逐日功的冷卻時間,就有可能被刷出來。
事實證明張哲翰又一次賭對了,不過祝先生不是被“陷陣飆”刷出來的,而是被他的老情人燒出來的。
千裡鏡中,一名古猿全身是火,從火海中衝出村外,就像火山爆發時的火球,怪叫著極速狂飆。
懸浮在空中的美第奇公子和葉玉清已了無蹤跡,大概是看敗局已定沒什麼可玩的回了自己的大本營,火海中的女古猿呆呆地站在數平米無火的圓形區域,認真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哲翰運起逍遙步,若即若離跟在狂飆的火球後麵,在夜色的掩護下看這個火球要飆去何方。
跑著跑著,一條大河橫在前麵,火球突然不見了,張哲翰以為他用逐日功溜了,沒想到呼啦一聲,河麵上冒出一個黑乎乎的猿頭,原來他跳進水裡滅火去了。
滅了火的黑球並沒有上岸,而是仰麵朝天漂在河麵上,順流直下,漂了足有兩公裡,才懶洋洋爬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水,鑽進一片樹林裡。
張哲翰思索了一下,用土豆的徽章登錄黑水公司作戰係統,變成他的模樣,跟著進了樹林。
5:17,東方微明,已近拂曉。
一條新踩出來的小徑若隱若現鑽入密林深處,巨樹的樹皮散發出的木頭氣息摻雜在潮濕的空氣中,薄霧中不時傳來早起的鳥鳴。
祝先生黑不溜秋的影子在林中左搖右晃,最終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消失不見,動態圖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幾十個紅點疊加在很小的區域。
岩石背後,是一個夾在數塊巨石之間的狹長“夾縫”,頂上用木頭和藤蔓搭了一個頂,有點像一個戰壕,中間是通道,兩側是二三十間用石塊和木頭搭建的臨時房子,怎麼看怎麼像城市裡的違章建築。
“霍爾,你也逃出來了?”進“戰壕”的第一間木屋,一名古猿探出頭來,熟絡地問道。
“嗯,主子回來了嗎?”張哲翰敷衍道,沒敢問營長在不在,萬一不在肯定露餡。
“剛進去,”古猿指著旁邊的一間木屋,“你就先住營長那間吧,他今天肯定不會回來。”
“好的,謝了。”張哲翰說著往裡走。
木屋裡什麼都沒有,除了地上鋪的乾草,還有一個刀痕鮮明的木碗,算是有那麼一點點文明氣息。
洛可今天肯定不會回來,意味著柳依依肯定不在這裡,很想去抓個俘虜拷問一番,但“戰壕”裡飄著的淡淡的威壓讓張哲翰打消了這個念頭。
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如果把祝先生從這裡驚走,再要想找柳依依就徹底斷線了。
離第一階段副本結束時間還有三個小時,無論找不找得到柳依依,時間一到就能在一起,但張哲翰擔心的正是在這三個小時時間裡出什麼事。
“戰壕”裡靜悄悄,隱約聽到幾聲若有若無的呼嚕聲,藤蔓結成的壕頂隔絕了拂曉的微光,一片薄薄的小金屬片悄無聲息地附在一間木屋簡陋的牆上,張哲翰盤腿坐在乾草上,凝神靜聽聞金傳來的每一間木屋裡的聲音。
雖然“戰壕”裡有二三十間木屋,但找到祝先生並不難,因為他離不開女人,他所在的木屋一定不是一個人。
金屬片在“戰壕”裡飄忽,從一間木屋飄到下一間木屋,終於在第19次附貼的時候傳來了不一樣的聲音。
兩個人,一男一女,少兒不宜的聲音。
“主子,您怎麼不把那個老女人帶回來?”女人喘息著說,聲音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
“她哪有你舒服。”祝先生聲音忽高忽低,肯定在運動中。
女人嗤嗤笑道“彆騙我了,這些天你不都和她如膠似漆嗎?”
“唉,她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高潮就掐我脖子。”祝先生無奈的聲音。
“哈哈,有這種事,難怪您會回來找我。”女人幸災樂禍道。
啪啪聲繼續,“你能不能不整你們合歡穀的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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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辦法啊,性命雙修是被動功夫,一接觸就自動開啟,我控製不了。”女人嬌聲說道,“再說如果沒有性命雙修,你哪有這麼舒服?”
合歡穀?性命雙修?這女人是誰?
葉子楣?不像。葉玉清更不像。那還能是誰?
張哲翰突然想到一個人,基婭拉!
沒錯,就是她。
基婭拉喘息道“您怎麼不去找柳宮主?那麼漂亮的女人,您怎麼扛得住。”
祝先生懶懶道“我也想啊,可是她抵死不從,還能一掌把我打到千裡之外。”
“對付女人對您來說不是小菜一碟嗎?”
“她不一樣。”
“您就不會把她迷暈了霸王硬上弓?”
“不行,和我交合的女人必須是清醒的,否則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