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翰並沒有劈第二戟,他知道劈再多都殺不死布道者。
這是天象雷戟第一次實戰,戟的優勢是既能像槍一樣刺,還能像刀斧一樣劈砍,剛才這一擊最大的收獲,就是發現用居合斬劈出的戟威力比武士刀還要大。
“滾!”張哲翰輕蔑地喝道。
祝先生鮮血怒飆,頂著駭人的兩半頭顱,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了一樣,像麵條一樣癱軟在地,就地消失。
“哲翰!”葉玉清叫道,聲音哽咽。
“葉阿姨,你沒事吧?”張哲翰收起雷戟,關切問道,他知道她沒事,問的是她心裡有沒有事。
“我……沒事。”葉玉清很快回過神來,故作鎮定,“你怎麼來了?”
張哲翰沒回答,說道“彆在狼窩裡混了,去我師父那裡吧。”
葉玉清呆了一下,張哲翰繼續說道“你們本就相愛,何必再苦自己。我師父師母都是胸懷寬廣的人。”
看似溫和的話卻擊中了要害。葉玉清心底裡唯一愛的還是林雨棠,她的心結在於怕自己臟,這種卑微張哲翰看得一清二楚,話說得很委婉,給長輩留了麵子。
“可是……”葉玉清還是麵露難色。
張哲翰知道她一時半會兒很難作出抉擇,緩了緩語氣道“無極城的門您隨時可以進,有什麼難處我會全力幫你。”
葉玉清終於點點頭“謝謝你哲翰,我考慮考慮。”
張哲翰知道她現在在擔心什麼,“萊昂納多已經被寧妮一掌打到千裡之外,你不用找他了,他不會出什麼事。”
葉玉清奇道“寧妮?柳依依是寧妮?”
“嗯,她和柳依依都是我的妻子。”張哲翰沒再往下說自己的事,“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萊昂納多要殺我?”
萊昂納多和張哲翰有宿怨,但很顯然這不是張哲翰要的答案,因為背景已完全不同,萊昂納多的目標似乎不是副本任務,而是張哲翰本人。
葉玉清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邀請我來狼界看看,我就來了。”
張哲翰又問“美第奇的營地在哪兒?”
葉玉清想了想“比亞沃維耶紮森林,在狼界北方。大約500人,美第奇衛隊,再加上一個si特種營。”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名,但張哲翰更關心的不是這個,“是祝先生讓他們來的,還是蒙哥馬利的意思?”
“都不是。”葉玉清的回答讓張哲翰倍感意外,“美第奇從來就不聽布道者的,也不全聽共祭會的,據我所知,他們一直有自己的想法。”
張哲翰一臉懵“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我?萊昂納多和我雖然交過手,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啊。”
葉玉清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很少和我談正事。”
葉玉清畢竟隻是萊昂納多的情人,知道的恐怕也隻是偶爾聽到的隻言片語,不過這個信息很重要,要想真正搞清楚,還得找到梅根。
“葉阿姨,您先離開這裡吧,萊昂納多不在,您的處境很危險。”
葉玉清猶豫道“可是我能去哪兒呢?原始社會的副本,到處都是荒山野嶺。”
張哲翰抬手指著窗外“您往南去,喔喔山咕咕洞,會有人照顧您的。”
葉玉清心裡湧起一股溫暖,自己不再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感動道“哲翰,我……”
“彆猶豫了,這就走吧,我會儘量去通關,您就在咕咕洞裡待著。”張哲翰繼續說道,“出副本之後儘快離開狼界,有什麼難處就去啁啾峽穀嘵嘵部落找祁清揚和龔麗,他們會幫助你。”
葉玉清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張哲翰勢力的強大,不再猶豫,站起身道“好,我現在就出發。”
“如果再刷新的話,麻煩您照顧一下寧妮。”張哲翰叮囑道。
葉玉清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張哲翰指了指屋後“走後麵。”
送走葉玉清,張哲翰獨自一人坐在木桌旁,拿起炭爐上的石質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葉顯然是葉玉清從野地裡采來的,她是中國人,認得茶樹。沒經過烘焙的野生茶葉,喝在嘴裡不是那麼回事,不過張哲翰此時心思不在茶上,他還在想剛才葉玉清說的話。
萊昂納多不聽命於祝先生,那綠袍執行的肯定也不是祝先生的指令,追殺令出自蒙哥馬利。
這同樣說不通,蒙哥馬利也知道青鼎,知道我手裡掌握著不少與天梯相關的神佚物,殺了我這些東西都可能再也找不到,這些他難道都不在乎了嗎?是什麼讓他下定決心除掉我?
蒙哥馬利比布道者要恐怖得多,他幾乎可以說是幻界實質上的王者,位列半神,還掌控著共祭會和黑水公司,能左右整個幻界的風雲變幻,張哲翰控製西岱,組建鐵骨公司,為的都是和他博弈,然而現在他突然掀桌子不玩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口喝乾杯裡苦澀的茶,張哲翰一抹臉變成祝先生的模樣,起身走到門後,拉開門走出去。
門外兩名古猿還是上次那兩個護衛,一看“主子”出來,連忙躬身施禮“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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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翰嗯了一聲,“不許任何人進去。”
“是!”
本想殺了或收了這倆貨,仔細一想不殺好像更好,有這倆人在這兒站著就不會有人覺察葉玉清已經走了。
來的路已經走過了,沒發現什麼特彆之處,103特戰營的集結地應該沿著小路繼續往裡走,沒看見一隻郊狼,說明特戰營和狼皇有約定,劃分了各自的區域,狼走路是不看路的,漫山遍野能走的地方就走,人不一樣,隻要有踩痕就會不斷沿著踩痕踏出路來,踏的多了也就成了路。
走了不到兩公裡,就看見一片相對空曠的樹林,木柵欄在樹與樹之間連接,圍出一個簡易的軍營,門口還站著一名古猿,像是哨兵。
“主子!”哨兵立正敬禮。
張哲翰昂著頭進了營門,這實在不能算個軍營,木柵欄裡隻是用木頭和藤蔓搭建了一些簡易房子,和上一次在“戰壕”了看見的差不多。
“主子。”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威壓陡盛。
梅根?不對,不是梅根的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弗蘭卡。
“你的傷好了嗎?”張哲翰捏著嗓子學祝先生慵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