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伴隨著她拚命向前,她體內的反噬之力也愈發恐怖,讓她的身軀顯得更為虛弱。
在痛苦中,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朦朧,迷糊。
...............
“快要到了。”
行走在道路上,張雅坐在馬車之上,此刻望了望遠處,大概測算了一下距離,隨後轉過身,望向一旁的陳恒:“族兄,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前方就是流雲宗,我們現在掉頭的話,他們或許還抓不到我們。”
望著陳恒,她鄭重開口。
此刻距離流雲宗已經很近了。
對於流雲宗的諸多修士而言,他們已經能夠感受到陳恒一行人的存在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其實已經十分危險了。
若是流雲宗內的諸多通玄直接動手,在場的眾人之中,除了陳恒一人之外,其餘人基本全部都逃不掉。
不過對此,張雅並不害怕。
他們這些人沒了不要緊,隻要陳恒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張家便還在。
所以,現在要改變主意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已經來不及了。”
原地,坐在馬車之內,陳恒閉著眼,此刻聽著張雅的話,默默搖了搖頭:“你聞到了麼?”
“那淡淡的血腥味。”
他緩緩睜開眼,望向遠處,輕聲開口說道。
“什麼?”
張雅頓時愣住了。
砰!
遠方,一陣清脆的聲響突然傳來,伴隨著陣陣法力的波動,還有血液播撒時擴散的血腥味。
儘管很淡,但那股純粹的血腥氣息,卻還是被在場的眾人所察覺到。
“敵襲!”
感受著法力的波動,張雅的臉色微微變化,身軀化作一道流影,迅速從馬車中竄出。
她從這裡離開,隨後快速衝向遠處。
不過,當她看清遠處的場景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侯師妹!”
遠處,一個身影在那裡站著,是個渾身裹著黑袍的中年男子,容貌看上去十分威嚴,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質風韻。
而在他的手中,一個身影被他緊緊抓著,被他直接卡住了脖子。
而這個人,張雅並不陌生,反而十分熟悉。
不是彆人,正是侯娟。
在此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上下的氣息虛弱到極致,像是隨時可能重傷隕落一般,就這麼被中年男子抓著,根本無力反抗。
“你是誰?”
望著這一幕,張雅瞳孔一縮,望著前方的中年男子,鄭重開口。
話音落下,在前方,那個中年男子卻並沒有回複,隻是默默轉過身,望向了張雅。
下一刻,致命的壓力襲來。
一種恐怖至極的氣勢鋪麵而來,像是勾連了天地之力一般,裹挾著四方天地一同壓迫而來,化為一隻手掌,向著張雅探去。
龐大的力量爆發,赫然已經超越了築基的極限,達到了一個新的極點。
通玄!
刹那之間,張雅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如今,時隔三十年時間,她早已經是築基了,而且縱使在築基之中,也算不上弱。
能夠一擊之下,便讓她生出這種恐怖感覺的,必然是通玄無疑。
“我要死了嗎?”
身前,那隻手掌慢慢探來,似乎很慢很慢,但實際上又隻是在短短一瞬間。
感受著身前那洶湧的恐怖力量,張雅臉色驚駭,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這一掌正式打在了她的身上。
伴隨著轟隆一聲,四周天地劇震,伴隨著一陣陣沙沙的聲響。
就連大地都蹦碎,直接至此而裂開,上麵形成一道道深深的疤痕。
這能夠摧山斷河的一擊,放在張雅身上,卻什麼都沒有造成。
原地,張雅大口喘息,這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
“嗯?”
前方,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手臂抬了抬,繼續向前探去。
不過這一次,他並未繼續攻向張雅,而是直接向著那輛馬車攻取。
轟隆一聲,這片天地被一股龐大法力籠罩,四周的虛無開始扭曲了,山河破碎,四處都在顫抖與震動。
一擊之下,造成的影響竟恐怖如斯,令人驚懼。
隻是如此恐怖的一擊,在真正落下之後,卻並未造成什麼戰果。
在四周,似乎有一層無形的漣漪,在瞬間籠罩了此地,將這一擊之中所蘊含的力量直接抵消了,沒能造成任何結果。
望著這個結果,中年男子麵露不信之色,正欲再次出手。
不過在這時,前方的馬車之內,一種嶄新的變化出現。
砰!砰!
陣陣輕響聲從中傳出。
浩浩蕩蕩的聲響猶如某種戰鼓聲一般,格外的響亮,也格外的清晰。
一種莫名的聲響覆蓋了四麵八方。
隨後在馬車之中,一個身影似乎慢慢起身,逐漸從裡麵走了出來。
轟隆!轟隆!
四周,虛無扭曲成一片,隱約之間,四處的靈光在閃爍,化為陣陣神光繚繞,將那一道身影襯托得猶如神魔一般高大,威嚴。
中年男子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這.....怎麼可能?”
他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心中有些不信。
同為通玄,對方此刻還沒有現身,沒有真正出擊,竟然就擁有了這般的恐怖威視。
這怎麼可能?
下一刻,他很快便不再思考這些了。
因為一道無形的神光擊打而來,拍打在他的身軀之上,迅速將他擊飛出去。
他的身軀向後退去,重重撞在一座大山之上,將那座大山撞的崩塌,直接塌陷下去。
無形的法力在他體內亂衝,直接將他擊傷。
隻是簡單一擊,便擊敗了一位通玄。
這等實力,直接讓一旁的張雅看的愣住了。
“站著做什麼?”
一旁,一陣聲音突然響起,十分柔和,卻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威嚴。
張雅下意識轉過身,正好望見在一旁,陳恒臉色平靜,獨自在那裡站著。
從馬車中走下,他的身影看上去與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彆,仍然是那麼的挺拔。
陽光之下,少年的身影展現而出,臉色看上去十分平靜。
不過在少年身前,侯娟已經不在那中年男子手中了,直接被陳恒抓了過來。
“這是?”
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侯娟,陳恒暗自皺了皺眉。
眼前侯娟身上的情況,老實說有些糟糕。
在對方的身軀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暗傷,還有諸多細致的傷勢存在,十分麻煩。
單單隻是如此倒也罷了,但是在對方身上,還有著某種更為深層的傷勢。
這不是簡單的傷勢,而是靈基受損。
“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大致檢查了一番,感受著侯娟身上的傷勢,陳恒暗自皺了皺眉。
靈基受損,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在這一點上,陳恒十分有發言權。
曾經的他,身為真君,一身實力已然十分強悍,但麵對靈基受損,卻仍然沒什麼辦法,最終隻能坐化罷了。
連真君都是如此,可想而知的是,這種傷勢究竟有多麼麻煩。
不過同樣的,如此麻煩的傷勢,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惹出來的。
侯娟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在此刻,陳恒心中不由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在當下,最為要緊的還不是這個。
站在原地,隨手將身前的侯娟交到一旁的張雅手中,陳恒隨後轉身,望向前方的中年男子。
在前方,中年男子此刻已經起身,站在那裡,望著陳恒,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