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宗之內的人想要攻略外界,向外擴展自己的地盤,這屬於很正常的述求。
畢竟實力強了之後,所想要的東西也會慢慢增加起來,一些原來不想要,甚至不敢想的東西,現在都能想一想。
在過往,陳恒入主之前的那個時代,流雲宗的人隻求能夠爭霸越國,便心滿意足。
而等到後來陳恒入主,他們能稱霸越國,一統整個越國之內,也算是滿意,彼此都皆大歡喜。
但等到時間過去,等著流雲宗不斷發展,弟子數萬,築基數千,通玄也日益增長之後,便不止如此了。
有多大實力做多大事,這是自古以來皆準的道理。
而在流雲宗之內許多人看來,而今的流雲宗,已然具備了更進一步的力量,完全沒有必要龜縮至此。
這便是這些年以來流雲宗之內的爭端了。
支持向外開拓的,與支持保持現狀人都有,而且數量都不少。
劉羊過去也曾經傾聽過這兩派的觀念,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兩派其實都有些道理。
不過在過去,整個流雲宗一直安於現狀,從沒有外出的心思與野心。
怎麼現在突然.......
劉羊臉色一凝,望向外界,看著那些在半空之中殘留下來的身影,感受著那股與自身幾乎沒什麼區彆的=法力氣息,不由想到了許多。
一瞬之間,他想到了許多,最後下意識想到最近的一些猜測,不由搖了搖頭,心中浮現出種種猜測。
“看來,這天下又要動亂了........”
“就連這越國之內,也避免不了.......”
站在原地,他搖了搖頭,最後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流雲宗當然是要出手的。
當初陳恒便曾經推測過,這場大劫沒有那麼快消失,至少還會持續數十年時間。
而三十年之後的如今,便是大劫最為旺盛,也最為劇烈的一個點。
到了這個時候,四處的劫氣已然滾滾而起,縱使你不想進入其中,怕是也由不得你了。
到了這種程度,縱使是陳恒,也沒有多少辦法。
他可以選擇獨善其身,但卻注定無法帶著整個流雲宗一起躲過這一場大劫。
既然左右都無法避過,那與其被動的被人推入大劫之中,倒不如主動出擊,主動加入其中。
如此的話,說不定情況還會有許多轉機。
而伴隨著他一聲令下,整個流雲宗乃至於越國都開始動了起來。
一個個修士成群結隊,開始一齊出發,向前衝去。
他們身上披著靈甲,手上則拿著製式的兵器,都是上好的法器,就這麼在宗門的命令之下向外衝去,開始了自己的征程。
一時之間,四處風景都被攪亂,外界動亂開始動蕩。
三十年前的流雲宗,論及實力其實已經很強了,達到了一種十分強橫的地步。
而如今的流雲宗,論及實力隻會比三十年前的時候更加強大。
三十年的時間,或許對於一些頂尖的修行者而言不算什麼,但對於凡人而言,已經可以算是兩代的時間了。
兩代的時間,凡人之中一個個天才湧現而出,在越國的努力之下被篩選出來,加入了流雲宗之內。
如今的流雲宗,縱使是排除那些日常留守,以及負責日常生產的修士,所能夠派出來的修士,恐怕也要數萬人。
數萬修士。
這並非是流雲宗的全力,僅僅隻是如今流雲宗隨手便能夠調集出來的人手罷了。
若是整個流雲宗上下發狠,不顧自己的種種,竭儘全力出手,縱使是十萬修士,恐怕也能拿的出來。
如此雄厚的實力,若是被其他人所知道了,恐怕注定會心驚肉跳,根本不敢與其對視。
不過對此,陳恒卻很平靜。
他畢竟是流雲宗的掌門,執掌流雲宗多年,對於流雲宗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
縱使是數萬修士大軍,他也不會皺一絲眉毛。
與流雲宗大軍的出征相比,陳恒所在意的,其實是其他一些東西。
“劫氣,開始澎湃了.......”
流雲宗之內,陳恒獨自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風景,呢喃自語。
在外人看來,他可能僅僅隻是在望著外界尋常的風景,但唯有陳恒自己才知道,他看的其實不是什麼獨特的風景,而是這天地好之間的劫氣。
劫氣無形無相,很難被人所管擦耳。
縱使是陳恒,也是因為獲取了天星子的傳承,又擁有遠超尋常人的修為,才能夠做到眼前這一步。
而在他的視線注視下,此刻外界天邊的黑幕逐漸降臨,一點一點的黑色凝聚,猶如墨水一般潑落,像是要將這片天地儘數包圍一般。
四周處處昏暗,各個區域之內,都充滿著怨念與哀嚎。
隱約之間,似乎有天地之間的殺機略過,令人陳恒都暗自皺了皺眉頭。
“原來如此=........”
原地,他沉思片刻,隨後忽兒點頭,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師兄。”
身後,一陣聲音傳來。
陳恒下意識轉身,看向身後,發現來者不是彆人,正是侯娟。
她此刻臉色堅定,衣服也與過去不同,換上了一身全新的輕服,看上去格外的清秀,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
而這份美麗,讓一片侍奉陳恒的侍女見到,都不由有些失神。
當然,在陳恒眼中,這又是一種不同的風景了。
層層黑氣在其頭頂之上不斷重疊著,厚厚的一層,與當初的天明聖女頗有相似之處。
不過不同的是,她身上的天命之力並沒有當初天明聖女身上的那麼恐怖,自身的天命之力也沒有那麼渾厚。
“來了。”
站在原地,望著身前走來的侯娟,陳恒的臉色很平靜,隻是點了點頭:“你也長大了,該做的事情,也是時候去做了。”
“去吧,記著彆忘了回來。”
他望著身前的侯娟,輕聲開口說道。
“師兄,你.......”
聽著陳恒的話,侯娟下意識一愣,有些沒想到這個結果。
望著身前的陳恒,她正準備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在她身前,陳恒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似乎他之所以停留在這裡,隻是為了單純踐她一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