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站在原地,卡魯奴思索了許久,最後還是放棄了繼續思索的打算。
目前來說線索實在太少了,繼續去想的話,也注定想不到什麼東西。
看眼前這個樣子,就連樹精少女自己,都摸不清楚那些半人馬所信奉的所謂神祇,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連對方都是如此,就不用說是他了。
現在要做的,其實不是這個。
而是準備好,與對方的接觸。
卡魯奴能夠想象的到。
眼前的樹精少女能夠在被追殺的情況之下,一路逃到眼前這片區域來。
在某種程度上,這其實也說明了一件事。
那個半人馬部落,距離狗頭人部落的位置,其實並不算太過遙遠。
很簡單的道理。
既然眼前的樹精少女能夠靠著自己的兩條腿跑到這裡來,那麼那些半人馬沒理由不行。
畢竟,人家可是四條腿,比馬還能跑的種族。
而若是如此的話,那麼這潛藏的威脅,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若是不早早做好準備,說不定等到未來的什麼時候,就會直接與這些半人馬碰上。
到了那個時候,問題就大了。
站在原地,卡魯奴心中閃過了這個年頭。
“你現在準備如何?”
略微思索片刻,他轉過身,望向身前的樹精少女,眼中帶著些詢問。
“準備如何......”
聽著卡魯奴的話,蒂琳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說句實話,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在過往的時候,她位於樹精部落之中,在其中隨意所欲的玩耍,很快離開。
彆看她的年紀似乎很大,但在實際上,在樹精部落之中,她還僅僅隻是一個孩子罷了,受到所有人的嗬護與照料,平日裡根本不會去思索太多。
而到了現在,隻是一夜之間,樹精所在的部落便覆滅了,她的家園也至此而消失,整個部落隻留下她一個人。
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可避免的,她陷入了茫然之中,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該做些什麼,又該怎麼去做。“不......未必隻剩下我一個人.....”
站在原地,她抬起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眸突然亮了起來。
“我的夥伴們......”
她回憶起了此前的場麵。
在此前的時候,那群半人馬衝進了樹精部落之中,在樹精部落內大肆殺戮。
許多樹精至此而死去了,直接死在半人馬的屠刀之下,但也有相當部分的樹精,與蒂琳一般,在其他樹精的保護之下,從半人馬的包圍中殺出去了。
現在想來,想必在這附近的荒原之中,應該還有許多與她一般的樹精,正在各處逃亡吧。
她還有同伴仍然還存在!
縱使是這些同伴已經不在了,但是在那些半人馬的手中,必然也還有她的一些族人。
蒂琳記得很清楚。
在此前的時候,那些半人馬並未打開殺戒,而是儘量想將她們活捉起來。
想想也十分正常。
畢竟相對於一堆屍體而言,活著的樹精,其價值無疑要更大上一些,不論是對什麼人而言都是如此。
因而,出於利益最大化的考慮,那群半人馬必然會想著活捉樹精,讓她們源源不斷的為她們提供種種力量。
所以,在半人馬那裡,很大概率還有一些樹精存在。
縱使沒有,蒂琳也要想辦法回去。
毀滅家園,屠戮族人.....
這是無比深刻的仇恨。
縱使她的族人如今已經不在了,她也要想儘辦法回去,為自己的族人報仇。
種種念頭在腦海之中閃過。
在刹那間,蒂琳心中的念頭逐漸堅定下來,此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一旁,站在原地,望著深淺蒂琳的模樣,卡魯奴笑了笑,對此很是滿意。
對於樹精少女,他所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
“看起來,你已經想到自己需要做的事了。”
站在原地,他笑了笑,隨後繼續開口:“可否說說看?”
“我要回去......”
樹精少女沉默了片刻,隨後才再次開口,堅定的說道:“我要回到我的家鄉,去將那群盜匪趕出去。”
“我要去我族人所在的地方,去將我的族人救回來。”
“如果你的族人已經不在了呢?”
對於蒂琳所說的話,卡魯奴不置可否,隻是開口反問。
“就算這樣......”
蒂琳臉色堅定:“我也要替她們複仇!”
“那群盜匪,必須要付出代價!”
“這樣麼?”
望著少女臉上露出的堅定之色,卡魯奴笑了笑,隨後才開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便留下來吧。”
“唔?”
聽著這話,蒂琳頓了頓,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警惕。
“彆想太多。”
卡魯奴望了她一眼,看著她這警惕的樣子,隨後搖了搖頭:“隻是和你一樣,我也剛好想找那半人馬部落的麻煩而已。”
“所以,咱們算是暫時達成共識了。”
“你如果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園,將那群半人馬驅趕出去,甚至將自己的族人救回來,想來也需要其他李的幫助吧。”
“不然的話,單憑你自己一個人,恐怕到時候不過是送死而已。”
說完這話,他搖了搖頭,就這麼離開了這個地方,轉身向著另一邊走去。
原地,蒂琳望著卡魯奴的身影,愣愣不語,這時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卡魯奴卻沒有想要理會她的意思。
獨自離開眼前這一處地方,卡魯奴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中。
在最近這段時間裡,他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平日裡不是在為那些狗頭人幼兒門上課,就是窩在自己的實驗室裡,在這裡嘗試著做著各種實驗。
日子過的十分單調,但慶幸的是,卡魯奴對此並不覺得無聊,反而樂在其中。
而在今天,他又有了新的研究材料。
一瓶容器之內,青紅色的血液在流淌著,看上去十分鮮豔與誘人,其中像是充斥著某種旺盛的生命力一般,顯得格外不同。
縱使沒有仔細的研究,僅僅隻是觀察著這份血液的模樣,也能夠十分清晰的感覺到這份血液的不同凡響,能夠從中感知到其中的不同之處。
這份血液不是彆的,便是蒂琳的血液了。
早在之前卡魯奴給樹精少女治療的時候,卡魯奴便順便從其身上取了一些東西下來。
從頭發到血肉組織應有儘有,至於最為基本也最為重要的血液,更是取了好幾瓶。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為什麼蒂琳蘇醒之後,會覺得如此虛弱的一個原因。
畢竟不論是誰,如果一次性失血過多的話,恐怕都會有些後遺症出現。
當然,對此蒂琳自己並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損失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