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見銀月始祖之前,他體內的太陽王族血脈比例甚至還要高過銀月血脈。
這種強大的太陽血脈,應當在一定程度上稀釋了銀月始祖對陳恒的掌控權。
況且在他與銀月始祖敵對之前,銀月始祖也沒有對他下手的必要。
但是在通過根源試煉之前,因為體內血脈的緣故,銀月始祖隻要想的話,恐怕是真的能夠對陳恒施加影響的,儘管不可能完全控製他,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完全能夠做到。
這是血脈始祖對於血脈後裔的天然掌控。
或許,這也是為何陳恒通過根源試煉之後,銀月始祖的權柄會被撕裂的原因。
因為雙方本就存在著這種異常緊密的聯係,因而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到了這時候,銀月血脈的權柄已然被撕裂,銀月始祖就算想要對陳恒施加影響,也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恐怕也是為何銀月始祖想要對陳恒下手,迫不及待將權柄收回的原因了。
站在原地,陳恒有些恍然,有些明白了過來。
血脈權柄的力量還不僅僅如此。
站在原地,陳恒抬起手,輕輕動了動。
透過體內的感應,他能夠感受到四麵八方的情況。
那是一個個攜帶著銀月血脈的個體,此刻正活躍在整個世界之中。
這些都是由銀月始祖而繁衍而出的個體。
而在此刻,這些個體之上有一股股微弱的力量正在反饋而回,傳到了陳恒的身上。
“原來如此.........”
感受著體內緩緩增長的力量,陳恒若有所思,對於這個世界的血脈之路,總算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在此前,陳恒一直有著疑惑。
這個世界的始祖如此強大,幾乎達到了恐怖的層次。
但在這個世界中,這些始祖卻不約而同的留下了自己的後裔,讓自己的後裔在世界中繁衍壯大。
這種做法,在諸神世界中的神祇中卻是是很少見的。
在諸神世界之內,神祇們偶爾也會留下神子,但卻很少如始祖這般,留下如此眾多的後裔。
對於諸神世界的神祇而言,這種行為並沒有什麼意義。
但在這個世界中,情況卻顯然不同了起來。
對於血脈始祖而言,血脈後裔便是他們的權柄來源,也是他們力量增長的源泉。
透過自身後裔的增長與前進,他們自身的力量也會緩緩成長,在歲月流逝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
陳恒抬起頭,望向遠方。
透過此刻的神聖視角,他能夠清晰的望見遠方的場景。
紫羅蘭王都之中,每時每刻都有許多人死去,或許是貴族,也或許是平民。
那一個個生靈死去,在隕落之後都會有一縷縷純粹無比的力量反饋而回,透過血脈聯係最終反饋到陳恒的身軀之上。
伴隨著這個過程,陳恒自身的力量也在緩緩增長。
這讓他不由想到了此前艾利的動作。
此前的艾利似乎也是如此,不斷的殺戮銀月王族的血脈後裔,借此不斷提升自身的力量。
現在想來,這種力量的來源也是如此,源自於銀月血脈的反饋。
而艾利殺戮的本質,其實便是掠奪原本屬於銀月始祖的力量,一步步侵吞其權柄。
當然,血脈之路並沒有這麼簡單,其中涉及到方方麵麵,有許多複雜的東西。
不過在真正走上這條道路之後,陳恒也能發現這條道路的優點。
首先便是生存上。
不論是什麼道路的神聖,隻要到了神聖這一層麵基本都已然有了不朽特性,很難真正隕落死去。
就如諸神世界的神祇一般,雖然難以殺死,但隻要將其自身存在的一切烙印都驅逐,便可以將其驅逐,殺死。
但血脈始祖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要殺死一位血脈始祖,不僅要將其自身鎮壓磨滅,同樣也要將一切的後裔儘數乾掉才行。
不然的話,血脈始祖便會在自己的血脈後裔中複蘇,遲早有一日還會再度回歸。
在生命力上,無疑算是十分頑強的。
更恐怖的是,血脈始祖除了血脈後裔之外,往往還占據了世界的權柄,象征著世界運轉的一部分。
其不朽性要比之諸神世界的諸神還要更高一層。
這便是其優點。
當然,也不是沒有缺陷。
缺陷便是,想要誕生一位新的始祖過於困難。
如同陳恒這種,其實不算是誕生全新的始祖,而僅僅隻是奪取了銀月始祖的位置,成為了新的銀月始祖罷了。
這世界的權柄早已經被壟斷乾淨,想要誕生新的始祖,非給從舊有的始祖屍體上踏過去不可。
除此之外,彆無辦法。
想到這裡,陳恒抬起頭,望向那蒼穹。
天空仍然碧藍,而在那深邃的地方,太陽與銀月並存,共同釋放著光與熱。
不過隨著銀月始祖的隕落,此刻那枚銀月已然暗淡了不少。
據愛麗絲所說,在近期這段時日,銀月的光輝不僅暗淡,而且其出現的次數也愈發少了。
這是因為過往的銀月始祖已然隕落,而身為新的銀月始祖,陳恒自身的力量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的緣故。
想到這裡,對於自己此後的晉升之路,陳恒已然沒有疑惑了。
在過往,銀月始祖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
陳恒隻需要繼承銀月始祖的一切,順著其過往的道路前進,便可以達到那個層次。
現如今,他所欠缺的僅僅隻是些許時間。
想到這裡,陳恒默默閉上眼,陷入了深層次的沉寂之中。
他在這個過程中積蓄力量,準備迎來一飛衝天的那一刻。
時間緩緩過去。
直到三個多月的時間之後,陳恒才從沉寂中複蘇,走出了自己的實驗室。
而他離開的原因也很簡單。
有客人來了。
是陰影之神與自然之主兩人。
他們一塊上門,前來拜訪陳恒。
作為地主,陳恒自然也要出門迎接。
“你的力量,已經到了新的層次了。”
一處花園內,陰影之神化身成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此刻望了陳恒一眼,如此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