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國書,如果遞交給女皇陛下,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柳塵放下國書,問道。
“臣不知,還請王爺賜教。”
張孝純恭敬答道。
“隻會當場撕碎國書。”柳塵隨口說道:“親情?忠義?如果徽欽二帝還活著的話,你倒是可以問問他們,配嗎?”
“這……”張孝純麵露驚訝。
柳塵麵無表情的說道:“當年,金人南下,直逼汴梁,金國將領向徽欽二帝索要福金公主。”
“福金不從,父子二人便將她騙入宮中,將其灌醉,並派人欲將她送到金人將領的床上。”
“遇到如此禽獸不如的父兄,你跟她談親情?怕是在她看來,非但沒有親情,還反而是種嘲諷吧。”
“這……”張孝純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遭,一時間竟也無言以對。
也難怪女皇陛下會一直都對宋室皇親如此決絕了。
試想一下,如果當年不是柳塵救下女皇,讓她被送到金人手上會有什麼後果。
那時候,金人拿漢人女子,根本就不當人的,是發泄的工具,是沒尊嚴的牲畜。
就比如他們常常舉行的牽羊禮,就是把漢人女子扒光,然後用繩子牽著遊街,中間要是哪個士兵看上了,就能直接撲上去任意淩虐折辱。
一場遊街結束後,女子十人七死,剩餘的,也是遍體鱗傷,差不多奄奄一息了。
“至於割地的事,那趙榛是怎麼有臉提出來的?”柳塵麵帶嘲諷,“整個宋朝,不是割地,就是送錢,到最後甚至連國祚都丟給外族了。”
“如今新宋稱霸宇內,威服四海,他倒是敢拿所謂的親情,恬著臉來要地了。”
張孝純麵露掙紮,“王爺,恕微臣直言,新宋的地方這麼大,即便通訊如此發達,但也有鞭長莫及的地方,故而臣以為,分裂也是早晚的事。”
“與其到時候讓外人霸占了,給自家人來管理豈不更好?”
“隻要新宋願意,我大宋也願做新宋祖庭的藩屬國,永世稱臣。”
柳塵聽後,眉頭微皺,“確實,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正常來講,管理一個祖庭就已經是極限,往後隻要稍有懈怠,那麼四分五裂就是必然的結果。”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無論彆人如何稱帝,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隻有他趙榛,永遠可以仗著皇親的身份,自詡正統。”
“若他最後成勢,祖庭必危矣。”
“至於那什麼永世稱臣的屁話,就更彆說了,縱觀曆朝曆代,試問哪份稱臣國書不是一紙笑話?”
張孝純急忙說道:“信王不是這樣的,他並無爭霸野心。”
“哦?如果沒有野心,那還做什麼皇帝?”柳塵反問道。
“可這天下原本就是趙氏的祖業啊,他恢複祖業有什麼不對的?”張孝純底氣不足的答道。
柳塵不屑的笑了,“那我問你,誰規定這天下基業就是他姓趙的?”
“那要這麼說的話,唐朝的李氏,漢代的劉氏,秦國嬴氏。”
“再往前還有三皇五帝夏商周,五代十國魏蜀吳,他們的後人,是不是也可以跳出來說這天下是他們的祖業?”
“甚至就連當初的大宋朝,也是從趙家前主子柴家手裡偷來的,難道柴家要江山,也得給嗎?”
“這……”張孝純一時語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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