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後悔莫及,便值得原諒嗎?”
雲彼丘給李相夷下了碧茶之毒,把自己關在百川院安安穩穩活了十年,一句後悔就可以一筆帶過所有的錯處了嗎。
卿顏的周身氣息冷了下來。
“無了大師,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後悔。”
看著膝頭李蓮花熟睡的臉,卿顏的眼神晦澀不明。
方才無了大師想硬拉著李蓮花回百川院,誰能想到李蓮花強運內力抵抗。
怕他一時激動引出碧茶之毒,無了最終還是選擇作罷,隻能打暈了他,再與卿顏說些過去的事。
可是說到雲彼丘時,卿顏終究是聽不下去了。
“無了大師,他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雲彼丘就是下毒之人,可是這十年,他放過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放過他自己。”
卿顏的手放在李蓮花的額頭上為他輸送著內力。
“你說雲彼丘圈地為牢十年,這樣的事真的算得上懲罰嗎?”
“無了大師,人不是一下子就爛掉的。”
“對於雲彼丘這樣的人,恕我直言,實在是虛偽至極”
無了看著卿顏的樣子,自知無法反駁,隻是靜坐在一旁。
“阿顏”
李蓮花不知夢見了什麼,喃喃自語著握緊了卿顏的手。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看著卿顏和李蓮花的樣子,無了笑的異常慈祥。
尤其當他的視線移到二人緊握的手時,他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饒是卿顏心如止水,也被無了大師那沒由來的欣慰眼神整得有些招架不住。
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卿顏彆開眼躲開無了大師的視線。
“想來無了大師如此大費周章打暈蓮花,應當還有什麼事要同我說吧。”
“鶴姑娘聰慧。”
無了輕輕歎了口氣。
“方才我為李施主把脈,原本十年餘一的命數卻被延長不少,碧茶之毒未曾解開,可這十年李施主雖體弱些,可並沒有損耗多少生機”
“鶴姑娘,秘術雖好,卻恐折損自身壽數啊”
無了看著她,那雙蒼老卻清明的眼裡,盛滿了對她的擔憂。
隻是,這可真是誤會她了。
“無了大師不必擔心,並非是何秘術,隻是些祖傳的偏方罷了。”
如果她的血也算偏方的話,雖然隻用了一次,但似乎對蘊養身體還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