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看著眼前笛飛聲和方多病憋笑的樣子,卿顏無語地捋了捋過長的袖子。
“有這麼好笑嗎?”
要不是趕過來彙合的路上出了點意外,剛剛她又是直接衣裳外麵套的嫁衣,她至於沒了衣裙可換,隻能靠李蓮花的外衫來應急嗎
“好了,你們兩個,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李蓮花插著腰站在她身後,如果忽略他嘴角明顯的笑意,看著還真像是為卿顏撐腰的樣子。
“再笑的話,以後蓮花樓的宵夜都叫蓮花做給你們吃哦。”
卿顏笑眯眯地說出了這不得了的話。
皮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是偶爾要嚴肅一下的。
方多病渾身一顫,立刻端正了站姿。
“其實,挺好看的。”
方多病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就是太大了些,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但是這樣反倒襯得她有些嬌小,再看著卿顏因為落湖蹭傷的臉,莫名比平時多了些破碎感,竟是有些惹人憐愛了。
隻是這與她平時溫柔疏離的形象相差太遠,所以幾個人才不約而同地有些不適應。
“而且鶴姐姐穿什麼我們都覺得好看,是吧李蓮花。”
方多病瘋狂眨眼。
“就你會說話。”
李蓮花拍了一下方多病。
但是不得不承認,看著卿顏穿著他的外衫,總有種微妙的旖旎感。
就好像她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
不行不行,不能多想。
他強行移開視線,看向了中間的蓮池。
“這,誰下水去瞧瞧?”
李蓮花的眼神偷偷瞥向了站在後麵的笛飛聲。
“你這小身板虛得跟什麼似的,鶴姐姐是萬萬不能下去的,阿飛,你下去看看?”
方多病拿劍柄戳了戳旁邊的笛飛聲。
看著笛飛聲無動於衷的樣子,方多病氣呼呼地控訴道。
“阿飛,好歹我們也是朋友了,鶴姐姐給我們做了那麼多好吃的飯,你連這麼一點小事你都不願意幫忙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方多病一邊說著,一邊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跟著誰,要幫誰的忙,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
“你!”
卿顏看著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若是再不攔一下,怕是又要打起來了。
“停!——”
她伸手隔在兩個人中間,隻是那順著她手臂下滑的袖子配著她嚴肅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好笑。
“噗——”
沒想到這次笑出聲的竟然是笛飛聲。
過分了老鐵,不帶這麼笑人的。
笑歸笑,說歸說,笛飛聲忽然默默地大步走到了橋邊,一躍而下。
方多病表情有些震驚。
“不是吧,這次這麼好說話?”
他還以為要廢好一番功夫。
“阿飛是有些脾氣不好,不是不講道理,好好說的話,他會聽進去的。”
卿顏越發覺得這幾年學的‘養孩子’心得十分有用。
“阿顏好像很了解他啊?”
李蓮花的聲音從背後幽幽響起,帶著絲絲的涼意。
這種偷誇彆人家孩子被抓包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卿顏回頭對著李蓮花笑了笑。
“怎麼會,隻是推測,推測”
“嘩!——”
身後的湖水裡笛飛聲抓著一具骨頭架子跳了上來。
那白骨上還長了朵彩蓮,看著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卿顏看著那骨頭架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無他,臭,滂臭。
連方多病都捂起了鼻子。沒有湖水稀釋氣味,腐臭味直衝天靈蓋。
可見湖下該是有多少不可見光的東西了。
“屍香花塚。”
李蓮花看著從白骨頭上長出的蓮花,麵色微凝。
“沒記錯的話的確是當年獅魂的手法。”
笛飛聲將麵具摘了下來,甩了甩身上的水。
“金鴛盟的有些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古怪。”
卿顏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明明笛飛聲也還算正常,怎麼手下一個比一個不對勁。
比如那個喜歡拿活人試藥的藥魔,再比如這個用屍體種花的獅魂。
方多病看著他們三個侃侃而談的樣子,完全插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