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聊的有多高興,範閒回去就有多懊悔,他又忘記人家姑娘名字了!
不過卿顏是個心大的,要不是這趟出來恰巧看到範府的馬車,她一時還真沒想起範閒這個人來。
“喲,這不是四處的藤梓荊嗎,幾年不見,怎麼這麼拉了?”屋簷上忽然垂下個腦袋來,原本好好站著的藤梓荊嚇得差點沒抽抽過去。
“安啦安啦,一點小小的障眼法,沒有人會注意這裡。”卿顏從屋頂上翻下來,光明正大地坐在範閒身後。
倆人就隔了一尺的距離,偏偏詩會的所有人都像是眼瞎耳聾了一般,沒一個人注意到她。
“我還想說呢,國師這是落魄了呀,小小的靖王府詩會都能把您給請來了?”瞅著這光明正大的摸魚機會,藤梓荊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圍欄上,“哪來的葡萄,分我兩顆。”
“你去問李承澤那個老六,要不是他天天來堵我,我才不來。”
卿顏從葡萄枝上隨手扒下兩顆果子丟給了藤梓荊。
“二皇子,他來做什麼?”藤梓荊眉頭緊蹙,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知道呢,他說讓我幫他看看有沒有人才,天知道他要我看誰。”卿顏嘴裡嚼著葡萄,聽著郭保坤他們七零八落的詩,嘴都癟了下來。
“以後不能叫他二皇子,還是叫他老六算了。”
“得了吧,就你這身手,你要不想來,彆人還真能逼你來不成?誒誒,葡萄再給我兩顆。”藤梓荊伸手,絲毫不見外。
“我就是個文弱的小女子,遭受強權壓迫來此,連一點吃食都要分出去,我真是太可憐了。”卿顏擠出兩滴眼淚來,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帕子,還假模假樣地擦了擦。
這嬌弱的樣子,不清楚她底細的還真就被她唬了過去。
藤梓荊看得嘴角抽搐,半天說不出話來。
“行了,把你這無語表情收一收,我這不是剛好看到範閒在這,怕這可憐的小狐狸被李承澤那個心眼子多的坑死麼。”仗著彆人看不見,卿顏光明正大地站到範閒身後晃悠。
“不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範閒?”
藤梓荊瞪大了眼睛,這什麼情況,他怎麼不知道這倆人認識。
“就前兩天,我剛沒說嗎?”卿顏一邊說著一邊暗戳戳揪了一下範閒的發尾。
瞅他忽然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的樣子,惡作劇成功的姑娘滿意地笑了起來。
“得,回頭他該以為自己見鬼了。”藤梓荊抱臂準備看接下來的好戲。
誰曾想範閒不按套路出牌,竟直接轉過身來看向他。
“?”範閒挑眉,一臉‘你有事嗎?’的表情。
藤梓荊無辜地聳了聳肩,天地良心,他可什麼都沒乾。
“幼稚。”範閒說完,頗為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無辜躺槍的藤梓荊抬頭仰望著屋頂上的人,眼神無比哀怨,“你不是說他們注意不到你麼,你跑這麼快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