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是一種伴隨著心理和生理雙重意義上疼痛的過程,這種疼痛自降臨的一天開始,最終結束於所有人的哀泣聲中。」
“還好嗎?”
“嗯”
“再忍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秦明,你可以快一點,我沒關係。”
“彆亂動,到外麵去了。”
撩起的衣擺,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的腰窩,還有白皙細膩到令人晃眼的肌膚。
男人的眼神專注地落在眼前,手上動作輕緩,聲音低低響起。
“放鬆,彆用力。”
“”卿顏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沒忍住轉頭,幽怨地盯著他。
“隻是消毒清理,我真的不疼,你不用這麼當心。”
比起剛受傷那段時間的劇痛,現在清理傷口的痛感隻能算得上撓癢癢而已。
“是誰小時候跟狗玩,結果被撞倒了,大晚上嫌傷口疼還跑來找我哭的。”
秦明停下手上消毒的動作,把東西整理好丟進垃圾桶,拿起了新的紗布。
卿顏腰上的創口觸目驚心,秦明想不明白,一個小時候摔跤都怕疼的人是怎麼敢上去擋槍的。
“側過來一點,要貼紗布了。”
冰涼的醫用手套觸上後腰,卿顏不自在地將臉埋進枕頭,儘可能去忽視那點異樣。
“很痛?”指腹撫平紗布的邊緣,秦明下意識放輕了力道,視線移向卿顏埋在枕頭裡的臉。
他坐近了一些,床鋪因為重量凹陷下去,卿顏感受到背後突然靠近的氣息下意識繃緊了肌肉,警惕性在一瞬間達到最高,她瞬間轉過頭來,眸光銳利。
就像是在外單打獨鬥已久的流浪貓,在感受到一點動靜後立刻壓低了身體朝人哈氣。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秦明怔住了,想要伸出的手停在了半路,一種莫名的刺痛夾雜著酸澀,纏繞上他的心口。
雙唇開合,他卻發不出聲音,就好像不論再怎麼小心動作都會驚擾眼前的人。
明明因為刹那間牽扯到傷口而白了臉色,卻偏偏一聲不吭,就像是兔子一樣。
兔子即使在遭受嚴重傷害時,如骨折、口腔刺穿或內臟出血,也不會輕易叫出聲。它們會選擇默默忍受疼痛,甚至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也保持安靜。
這樣的氣氛太詭異,卿顏僵硬地坐起身,有些歉疚地垂下眼。
“抱歉是我的問題。”
抿了抿唇,她又補充道。
“我太過激了。”
“過來。”
秦明忽然對她這麼說道。
不至於這麼記仇吧
卿顏心裡打鼓,狐疑地往他的方向挪了一點。
男人寬大的手掌慢慢伸到卿顏麵前,勻稱修長的手指微微屈起一個弧度。
卿顏不自覺閉上眼,呼吸一輕,靜靜等待著疼痛感傳來。
“瘦了,明天給你做身新的衣服。”
略微粗糙的指尖堪堪滑過卿顏臉頰和下頜,秦明的動作溫柔地不可思議,就像在撫摸一件珍貴的瓷器。
“好歹是做過特警的人,竟然也會怕一個法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