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又能怎麼樣呢?
這些年的磨礪,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少年。
他也曾經求助過,但根本沒有人伸出援手。
最後隻能認命,等待那個摘桃子的人來他這裡接手東陽縣。
“當時那段時間啊,每每回到家裡,我都會關上門窗,狠狠地大罵那個來摘桃子的人。”
說到這裡王軒竟然還露出了笑容,曾經的磨難如今也成了笑談。
笑談自己的苦難才叫笑談,笑談彆人的那叫找抽啊,大家可千萬不要拿彆人的苦難開玩笑啊。)
他每次在對這件事發牢騷的時候,都會躲在沒人的地方。
這些年的相處,他知道百姓有多敬重他。
一旦讓百姓知道他是被迫離開,而且還是因為有人來搶他的功勞,難保百姓們會替他打抱不平。
而若是惹惱了新來的縣令,最後受苦的還是百姓。
王軒自認為對那些家夥還是十分了解的,他們什麼惡心事都乾得出來。
“隻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家夥還沒有來,旱災倒是來了。”
“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家夥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東陽縣旱災的事情,竟然半路打道回府了。”
東陽縣本來就是剛發展起來,旱災一來,直接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王軒不止一次的向上彙報請求撥下賑災糧,但每一封奏折都石沉大海。
他曾看到港口有不止一艘朝廷的糧船經過,但卻沒有一艘賑災糧船靠岸。
王軒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有人在打壓他。
想要用東陽縣的旱災,用東陽縣的百姓流離失所來打壓他。
哪怕是過了那麼多年,想起當年的事情王軒依然一陣咬牙切齒。
這些家夥把百姓當成什麼了?他們有什麼資格坐到那廟堂裡。
牆壁上,詭縣令同樣無比憤慨。
身上的詭氣翻騰不止,昭示著他怒不可遏的心情。
“當年,我好心將家中糧食全部拿出來分發下去,但是這幫賤民竟然絲毫不知感恩,大批人強闖糧倉,將官倉內的糧食全部搶走,導致我被皇上斬首。”
“他們落得如今的這個下場,全都是活該!活該啊!”
詭縣令怒吼連連,雙目中猩紅的光芒越來越盛。
“你錯了,真正打開官倉的並不是東陽縣百姓,而是我們自己。”
王軒轉頭看向詭縣令,語氣篤定的說道。
“我們自己?哈哈哈,你是說我自己活膩了,私自打開官倉放糧嗎?”
聽到王軒的話,詭縣令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不經過朝廷的允許,私自打開官倉放糧,那可是死罪。
哪個縣令會那麼蠢,做出這樣的事情。
“旱災肆虐,賑災糧遲遲不來,東陽縣很快便陷入了饑荒當中。”
“東陽縣。那是我一手打造起來的,是我和東陽縣百姓共同的努力,東陽縣內的大多數百姓我都能叫得上名字。”
“看著他們從原本的精神煥發,到骨瘦如柴,再到最後餓死。”
“我最終決定,打開官倉,開倉放糧。”
王軒沒有去理會詭縣令的嘲笑,繼續敘述著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