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頂著烈日拔了一個鐘頭的正步,連日來沒能安心休息的我頭暈眼花,顧不得形象的躺在草地上,抬起右手蓋住眼睛。
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潤濕了眼睛和手臂接觸部位的皮膚。
也不知怎麼,突然就靈光一閃,我有李誠的電話啊,他一定知道秦徹在哪裡!
我像打了雞血一樣一躍而起,動作自然的伸手入褲袋想要拿手機。
空無一物的褲袋提醒我,現在是在軍訓,不允許帶手機。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距離結束至少還有兩個多小時呢。
很久以後,我還會想起這段時間的低迷狀態,尤其是等著教官說解散那兩個多小時的煎熬,簡直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那天的教官像是知道我的急切,居然提前解散二十分鐘,讓我感激涕零。
我像急於歸巢的小鳥一樣跑到更衣室,拿起手機就往外邊跑,連櫃子的門都沒有關。
找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給李誠撥電話,聽到他那邊的振鈴聲音,我差點喜極而泣。
聽著規律的嘟嘟聲,心臟緊張得嘭嘭亂跳。
三十秒過去,蜂音冰冷,心裡的雀躍開始緩緩下沉。
如果李誠不接電話,那我真的無計可施了。
甚至於我在考慮,要不要趁著沒有正式開課請個假回趟林城,當麵和秦徹解釋。
自己犯下的錯當然得自己埋單呀。
由此越發的懊惱,當時怎麼就腦子發軸沒有好好的說再見呢。
抬手就捶了腦袋一下,不想這一捶不要緊,把電話捶通了。
天,通了!
我激動的不知所措,好多想說的話就因為激動而堵在喉嚨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是李誠先開口的,“梧桐...事...喂...心。”
好容易打通的電話,一個字兒都沒來得及說呢,掛斷了。
再撥回去,提示無法接通。
再撥,關機了。
我拿著手機,看著黑掉的屏幕,鬱悶難當。隻覺得從前是我的救贖的人,此後可能會成為我的劫。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秦徹還是毫無消息。
我每天晚上都要在網上逛很久,一次次的在搜索欄裡寫下他的名字或林城秦氏相關的字樣,網上一片平靜,這讓我安心不少。
信息時代,但凡哪裡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網友的眼睛。
若是秦徹真的發生什麼事,網上多多少少會有點消息的。
有句老話說得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為期半個月的軍訓終於結束了,明天就是會操的日子,我的皮膚也由冷白變成淺麥色,黑了兩個色號,看上去倒比白的時候更顯健康。
會操嘛,就是給軍訓畫完美句號的。
我早早起床,洗漱吃飯穿上軍訓服,一如之前的每一天那樣給秦徹發了條早安問候。
其實心裡是知道結果的,不會有回複,卻還是免不了懷著小小的期待,總想著萬一回了呢。
對話框安靜如雞,我想了想,擺了個自以為英姿颯爽的POS來了張自拍發了過去,“軍訓結束了,候鳥都要飛走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放下手機走出門,八點半集合,還得抽空吃個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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