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上樓之後,便拐了個彎兒去了五樓程冰琴房那層。
樓道口。
正站著一位背著琴包,嘴裡叼著一根煙的三十歲左右女子。
她正準備往下走,拐彎便看見從樓梯下走上來一位熟悉的人。
看清正臉,女子猛然頓住腳,滿臉詫異的看著程歌。
幾秒之後迅速將煙扔到腳下踩滅,揮動著手驅散周圍的煙味。
隨後對著已經到麵前的程歌頷了頷首。
“程副。”
有些昏暗的走廊樓道口,程歌後背倚在牆上,對著女子伸出手。
意思很明顯。
可女子卻陷入糾結。
程歌這是又要抽煙了?
見女子半天沒有反應,程歌也收回手,目光看向她。
“程冰現在幾級了。”
這女子正是程冰的小提琴教師,也是下個月全國音樂比賽的評委之一。
至於程歌為什麼知道五樓是琴房,那自然是昨天晚上程冰在五樓敞開窗戶拉琴,被程歌知道了方位和具體位置。
女子麵對比自己小十歲的程歌,倍感壓力,畢竟自己隻是個小老師。
雖然程歌在三年前就不碰小提琴了,但三年前的程歌小提琴已經快到十級了。
她這層身份還是白老苦口婆心一番後,才勉為其難收下的。
她有幸聽過程歌的小提琴樂曲,的確是最高級彆的小提琴家能有的標準。
聽白老說,程歌在八歲的時候就被他發現了天賦,幾乎是把程歌當成了接班人來對待。
從程歌八歲那年,她每天隻休息五小時,不多一分一秒,很準時。
雖然不知道她一天都在忙什麼,但她每天都雷打不動花六個小時的時間練習琴譜。
她用了九年的時間,從小白衝到了專業十級。
雖然相對來說時間比較長,但白老對她非常看中,再加上她副會長的身份。
真實實力絕對不會是十級標準。
極有可能已經是十一或者十二了。
可是連白老都沒有達到十一級的標準啊?
如果,程歌不是副會長,那麼以她的實力絕對能讓音樂界震蕩兩下!
收回思緒,女子如實回答程歌問題。
“她現在還在三級徘徊,還在練習三把位,音準還有揉弦有些不到位。
今天學習過程有些心不在焉馬馬虎虎,看樣子對小提琴並不是很有興趣。”
程冰學小提琴也有小半年了,她也是最近才被程家請來學小提琴的。
這件事程歌也知道。
女子微微低著頭對程歌道來,話裡話外都是對程歌的尊敬。
程歌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糖,剝開糖紙塞在嘴裡,漫不經心。
“這一陣時間我會留在程家,程冰有任何動作都要告訴我,彆讓她帶任何的東西進去。
你身為下個月的評委,程冰的實力你自己清楚,不用我說了吧。”
下月的小提琴比賽是五級到八級的比拚,程冰完全是半道塞進去的,實力這方麵自然不用多說。
難不成程冰能在短短幾星期之內奔到五級嗎?
在程家人麵前耍幾把刷子,能被他們誇讚追捧,那在全國賽上呢?
一個被寵壞的玩具罷了。
這一點女子當然知道,按照規則,程冰的確很容易被淘汰,而且她在能力方麵有很大欠缺,淘汰是必然的。
隻是程冰不服罷了。
“明白程副。”
“無論在什麼時候,對方是什麼人,都要把樂協的規矩記在腦子裡。
不該收的彆收,程家人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什麼不該說你都應該知道吧?”
程歌咬碎嘴裡的糖,聲音有些乾啞道。
女子點頭,便識相離開了。
程歌也沒有多待,轉了一圈之後便下樓了。
來到房間裡,才發現自己門口放了兩排衣服。
的確都是一些日常的。
程冰剛到門口,便有三名女傭上前,對著程歌恭敬一笑。
“三小姐,這些都是二少爺送來的,您瞧瞧有什麼看得上眼的?
程老夫人喜歡活潑一些的顏色,今天晚上的聚餐他們二老也會來,所以您……”
一會兒她喜歡什麼。
一會兒程二老喜歡什麼。
程歌視線漫不經心的朝著兩排衣服看去。
一言不發的隨手拿了件黑色長裙。
進了屋裡,不輕不重關上了門。
三名女傭這親生的脾氣還挺差。
程歌隻是換了一件衣服,鞋子都沒有換,發型不變。
嘴上塗上了剛才沈君硯遞給自己的那跟口紅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