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蟬鳴聲微弱,陽光晃眼的緊,天空不見藍色。
短短幾分鐘之內,便烏雲密布,雲層低壓,疾風驟起。
方才還傾灑在程歌身上的白色陽光,此刻不複存在。
此時,程歌身著一身黑色,上衣短袖此刻在屋內微弱的氛圍暖黃燈下,閃著點點的光芒。
不是那種廉價的亮片,而是一種來自蠶絲線的光澤感,在光影下折射出隱約的光線。
表麵沒有任何品牌的標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地攤上隨便買的。
黑衣更襯得她周身寒意儘顯,圍繞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孤寂感,黑發紅唇,平靜如程歌。
這段話說完,對麵的程夫人便徹底愣了神,雙目瞪的比方才還要大,尤其是在聽見秦偵的時候。
秦偵是誰,程夫人身為e國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不代表,程夫人就信了程歌說的話。
秦偵敬程歌三分?程歌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程歌不過是個六年前的高考狀元,e國人才濟濟,秦偵難不成每個狀元都要敬重一下?
那是否太卑微了?
那麼卑微,還擔得起國家重責嗎?
“程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的眼裡可以沒有我這個母親,畢竟我的確沒有儘一個母親的責任。
但是,你實在是太高傲了,你知道秦偵是誰嗎?
知道你如果在彆人麵前說這句話,要承擔什麼責任嗎?”
“你自己丟臉可以,能不能彆帶上我?帶上程家?”
程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向懶散姿勢坐在自己麵前的程歌,麵如土色,緊鎖眉頭的對程歌壓低聲線說道。
聞言,程歌嘴邊扯出莫名的笑來,望向程夫人的視線中帶著一絲戾氣。
“覺得丟臉的,始終隻有你。”
“你來,不就是為了程冰嗎?我說了,想讓我和程冰和解,這輩子都不可能。
除非,你去問問那些被她殺了的人,看看他們能不能與程冰和解,若是他們同意,那我就放過程冰。”
程歌身體靠後,歪斜著脖頸看著程夫人便秘一樣的臉,慢條斯理的說著。
“所以你非要置她於死地嗎?你這樣和殺人有什麼區彆?”
程夫人萬念俱灰的看向程歌,看來讓程歌鬆口這件事,很渺茫。
人死不能複生,程歌就是想讓程冰受到懲罰嗎?
可當年的事情,不都已經用錢解決了嗎?
雖然是強製威脅的,但那些事已經是過去式了。
程歌非要翻舊賬嗎?
“我再提醒最後一句,從頭到尾,都是程冰想置我於死地。
我來程家幾天,找人追殺我,各種陰陽我,我這些賬還沒和她算。
現在,又在新生群造我黃謠,我若是不給點教訓,她下一步豈不是會踩在我頭上?”
“這些在你眼裡,就是一句開玩笑,但若是彆人,現在屍體就已經涼透了,或者都已經白骨化了,懂嗎?”
程歌淺勾著唇,眉頭微往上挑的看向僵直著身體站在自己對麵的程夫人,說出的話雲淡風輕。
但這番話卻讓程夫人陷入一陣緘默,她有些發愣的看向程歌。
為什麼……有一種孩子向母親訴說委屈,但母親無動於衷的感覺?
思緒的同時,程夫人的腦海像是被拋了一個大石頭。
有些發疼的漲,像是有人在強行拉扯自己的腦子……
以前和程冰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像是電影情節一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一幀幀溫馨過頭的畫麵,一段段和諧到詭異的情景……
這些就像是一段解令咒語一樣,讓程夫人陷入恍惚,一時間看著程歌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