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川走的急,但他也沒忘了交代Calvin去查大鬨FCY的那個女人。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要崔悅然願意忍氣吞聲,就可以小事化了。
賀明川周三回來時,Calvin也帶來了調查的結果。
“賀總,我從物業拿到了監控,通過人臉沒有追查到那個女人,應該是外籍,目前我們拿不到她的身份信息。”
“門口的保姆車是租車行的,有人出了三千塊,雇了附近開小賣鋪的老人出麵代租了兩天。”
賀明川點頭。他們拿不到,彆人也拿不到。如此甚好。
按說雁過留痕,錢橙找的人屬實有兩把刷子。
“幫我約一下京市科技集團的劉總,”賀明川抬了抬眼皮。
“好的,賀總,我立刻安排。”Calvin心裡門清,這人是崔悅然父親的頂頭上司,京市科技的少壯派,在國企裡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賀明川約他的目的自不必多言。
錢橙這幾天獨自在家,眼不見心不煩,每天晚上悠然自得地搭模型、打遊戲,倒也快活。
周三,蘇亮的案子第二次開庭。
這次秦淮的準備更加充分,司法鑒定的結果讓蘇亮啞口無言。
開庭前,他跟沒頭的蒼蠅一樣團團轉。
一直聯係他的自稱孫總的那個人,電話變成了空號。
聯係委托律師,對方則表示上次的律師費還沒結清,言語之間多有搪塞。
蘇亮知道自己必輸,像漏了氣的皮球,不想再折騰。
自從被家裡的母老虎知道自己在外風流快活,他老婆下手快準狠,全款買了車和房子,給自己買了一堆好出手的奢侈品,又給女兒買了能從五歲戴到五十歲的黃金首飾。
她一分錢都不會留給蘇亮!
想要房子?可以!打官司!
蘇亮打贏了又怎麼樣?她照樣能分到一半的錢!
以前她心疼蘇亮工作辛苦,回家總是一臉疲憊。
嗬!
蘇亮的錢被他老婆管的死死地,出去風流快活的錢都是通過另一張專門的報銷卡,瞳畫成了他的血庫。
不出意外,蘇亮垂頭喪氣地走出法庭。
他老婆最近嫌他丟人,不準他在女兒同學麵前露麵,更不準他出現在幼兒園門口。
他本來就怕老婆,現在更甚,在家裡毫無地位可言。
看著秦淮背著包目不斜視地從自己旁邊經過,他內心百感交集。
當年錢橙他們幾人還是青澀的學生,秦淮客戶不多,跑瞳畫跑得勤,見了他也客客氣氣地喊一聲蘇亮哥。
人心難測,欲壑難平。
他見過的世麵多了,知道了原來錢可以來得這樣容易,內心的貪婪開始瘋長,最終讓自己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秦淮、孟從理和杜青陽的晚餐是在蘭亭吃的,錢橙買單。
大家揪著的心放了下來,雖然當庭沒有出結果,但橫看豎看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等裁決書下來,瞳畫又可以抬頭做人了!
蘇亮對他們的指控將被全部推翻。
今天錢橙不回來吃晚飯,便沒讓家政過來。
每天吃什麼、來不來,家政聽錢橙的,隻有要請假和付工資的時候,她才去找賀明川。於是錢橙說不用來,她以為主家另有安排,便沒有上門。
賀明川看著眼前的冷鍋冷灶,絲毫不意外,熟練地去廚房拿出了過期的泡麵。
錢橙到景悅華府樓下的時候,賀明川剛到家吃完泡麵。
九點多了,錢橙還沒回來。
他看了眼窗外,開始飄起了雪花。
馬上就到聖誕節了,他希望平安夜下雪,也許錢橙心情會好一點。
賀明川走近。
圍欄裡的城堡已經初具雛形,錢橙放在床頭的青蛙出現在半截城牆裡麵,旁邊放著一個拚好的金發小公主。
賀明川笑了笑,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他蹲下來拿起了青蛙仔細端詳。
原來是要放在這裡的。
戳了戳青蛙的眼睛,他心裡空落落的。
家裡空蕩得讓人心慌。
紅包搖著尾巴尖走過來。
它不被錢橙允許進到這個結界,因此平時隻能在旁邊觀望。大多時候,它都是趴在懶人沙發上陪著錢橙。
可以說,它親眼見證了高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