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有古巨蚊的情報嗎?”
伊一眼下最在意的還是這個消息,手上的情報全是從9號和商宮那裡聽來的,一個時間線太長,另外一個沒多少有用的消息。
“那群家夥,你是從東邊過來的?”
能問出這種問題的蟲,肯定就不是在這片領地上生活的。
“彆打探了,我勸你跑吧,最近他們在發瘋,已經有好多蟲子都遭殃了,”
“為什麼?”
看伊一油鹽不進,這隻小蟲人有些想翻白眼。
“誰知道他們想乾嘛?抓了一大堆的蟲子到他們的地盤上,然後在那裡做些惡心的事。”
“你應該沒見過吧,那些吸飽了血的蚊子,還有獵物的屍體,他們都被更強大的家夥搗碎了混在一起。”
小蟲人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惡心,還下意識的捏起了鼻子。
“那你們呢?不打算離開。”
聽聞這話,小蟲人當場表演了一個穿牆術,從坍塌口那裡鑽進去了。
對方的腦袋在那個小口裡麵探出來看著他。
“我們的族群比那些蚊子還早,雖然不是每一個蟲都有我這麼強可以隨便穿,但在土層裡麵自由行動還是很簡單的。”
“最近那些蚊子雖然發瘋,但是也沒有找我們的麻煩,除了那些運氣不好撞到槍口上的之外,”
“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也得遵守約定。”
躲到了石頭後麵就是囂張,那語氣都拔高了兩分。
“放心,我還是很講信用的。”
前提是,你們不會破壞約定,
這些小家夥周圍的情緒可不是那麼友善,但隻要對方沒有直接動手,管他們心裡什麼想法,伊一都不會去在意。
小步走出了通道,大多數跟著的家夥都退去了。
不知道還剩下的跟著他要乾嘛。
伊一終於退回到岔路口,這一次選了蘑菇最開始給他指的方向。
蟲皇古巨蚊,它要做什麼呢?
刺花螳螂的行動步驟每一步都在九號的推算之中了,他們兩個太熟悉了,以他自己身上的味道是絕對不能直接接觸刺花螳螂的。
刺花螳螂也從來沒有把蚊子放在心上,他心中唯一的對手也永遠是九號,哪怕九號的蹤影已經消失了十幾年。
以“木偶”的心性,沒有親眼見到對方的屍體之前,他們是不會相信對方消失了的。
人類總是很高傲的,他們以遊戲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哪怕是“木偶”也難免會產生高人一等的心態。
......
“統治著蠱城的兩位蟲皇,都是老朋友了。”
九號把人抱緊了一點,就像在講睡前故事的母親讓對方貼在他的胸膛上。
“刺花,他之前告訴我的名字是陳棄,當時殺入羽化圈的決賽,玩家們都陸陸續續出去了。”
“我們兩個倒黴的木偶最後剩了下來,也隻能聯手行動。”
“那時的城裡也有兩位蟲皇,除了現在的古巨蚊之外,另外一位是培養我們的蝽象,”
“那家夥很聰明,都有些聰明過頭了,他們都知道潮汐一定會誕生出新的蟲皇,”
“那新生的蟲皇一定會衝擊他們統治的勢力,一山不容二虎了,更彆說三虎。”
“對此那兩位擺出了截然不同的態度,古巨蚊選擇了積蓄力量,利用潮汐所有蟲人快速進階的能力,通過大量捕獵迅速提高自己整體種族的水平。”
“而蝽象...”
“它選擇了主動去培育,當時所有有天賦的蟲人在初期的廝殺過後,它從中挑選了一部分主動登門。”
“蟲皇是這個副本的核心bo,對方親自出馬自然沒有反抗的餘地。”
“要麼服從,要麼死。”
“蝽象給那些種子製造了一個又一個相遇的巧合,從中篩選既聽話又有天賦的家夥。”
“至少利益不能跟它完全衝突,它得保證新蟲皇所處的食物鏈位置與它不同,甚至能夠和它成為盟友。”
“當時,最終活下來的就是我和陳棄,原本蟲皇會在我們中間的一個人之中誕生。”
“木偶的羽化完全沒有規律可言,原本我們都以為到了那種程度已經可以羽化了。”
“陳棄發現自己還沒有能夠脫離的時候便有些瘋狂了,那家夥的心裡麵似乎有很深的執念。”
“最終我們達成了一致想法,想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坑了那兩隻蟲皇,那次事件過後,蝽象就消失了,”
“而我們兩個一個成為了潮汐的勝者,另外一個則繼承了蝽象的力量,我們都達到了這個副本的最高級彆。”
“陳棄不但奪取了對方的力量,也同樣奪取了對方的領地,我那時候也並不想與他們一戰,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安穩的待著,最終選擇了隻身來到地底。”
這就是9號當時做的事情一角,儘管說的輕描淡寫,但具體的難度絕對不像他口中說的那麼輕鬆。
“古巨蚊...它親眼目睹自己的老對手被我們人類坑死,對人,它絕對是抱有巨大的敵意。”“陳棄也是如此,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有些神經了,作為木偶,我知道他此前也經曆過許多人類內部的追殺和係統的刁難,我們都經曆過。”
“也就是我和他都是‘木偶’才有合作的可能,現存的兩位統治者都對人類轉變成的蟲人有著巨大的敵意。”
九號說到這裡,語氣消沉了一點。
“你絕對不要直接和他們會麵,緋紅狼蛛的身份和氣息很好用,也絕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陳棄是個聰明人,蝽象用生命證明了它的方法可行,這一次的潮汐,如果他還想做些什麼的話就不會錯過。”
“他們現在的手段隻會比蝽象更加極端,”
......
...
藍墨已經在迷宮裡麵逛了幾天了,一直沒有找到銀甲座,倒是有碰到過其他蟲子。
腦子裡麵想著伊一給他的任務,他也沒有主動去挑釁。
隻不過在那些少數的高級蟲人身邊他都看見了刺花螳螂的身影,對方的穿著打扮與哥哥口中的人類極為相似。
有一些甚至還打上了領結,一副極其斯文的樣子。
可惜那綠中帶白的翅膀和手上的鐮刀,暴露出了他們也不過是野獸的事實。
地下的大部分空間都有陰影,光源終究是少數,藍墨躲藏在陰影之中。行走的很順利。
他剛剛無意中在角落裡麵發現了一具被砸扁的蟲人屍體,那家夥流露出來的氣息還挺強的。
可是被擊倒在那裡卻沒有被吃掉,就顯得很奇怪。
擊敗它的對手應該才剛剛離開,還沒有其他人發現,並且對方不屑於吃它。
藍墨追隨著痕跡,這一次總算在碩大的迷宮裡麵重新遇到了那隻大家夥。
對方正在一個通道儘頭的房間裡麵戰鬥,戰鬥還真是那家夥的主題,每次見到都少不了打架。
而門外兩隻螳螂正站在那裡看著,他們聊著天互相點評著什麼。
「就以銀甲座為目標吧,擊敗他,獲得刺花螳螂的承認」
成為那向最高處攀登的有力候選人,成為足夠配得上大人的蟲。
藍墨在影域裡麵快速移動,這些天的運動總算讓他把身體裡麵殘存的能量消化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從伊一那裡得到的能量,還有一些殘留,不過都在身體深處,不把他剖開的話也感覺不到了。
從那兩隻螳螂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們交談的話語突然停止了,兩隻蟲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閉上了嘴。
他們可不是保姆,他們隻是記錄官,為的就是第一時間反饋最真實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