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太醫院的秦太醫來到太子府替李瑛檢查,鼻梁竟然真的骨折了。
秦太醫給李瑛開了一些止血養神的藥方,又幫李瑛固定了鼻梁,方才告辭離去。
秦太醫前腳剛走,李瑛就哼哼唧唧的呻吟起來“好你個李琚,你下手可真狠啊,寡人與你勢不兩立!”
被李瑛的哀嚎吵的心煩意亂,,其他皇子們也就沒了喝酒的雅興,打算草草收場。
倒是隔壁偏廳的女眷在張妃和楊玉環的帶動下,眾人七嘴八舌說著京城的奇聞趣事,仿佛早就把太子被毆之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殿下,光王妃等人在門外求見。”
看門的吉小慶一溜小跑來報,站在院子裡故意加大嗓門。
“不見!”
李瑛一口回絕,“寡人差點被她們的男人打死了,這幾個婦人還敢來見我?讓她們速速離開!”
“喏!”
吉小慶答應一聲,卻不急著轉身。
偏廳的太子妃薛柔果然走了出來“小吉子,今天是殿下的生日,來者是客,就讓光王妃他們進來吧!”
“好嘞!”
吉小慶答應一聲,一溜煙般跑向府邸大門。
片刻之後,光王妃陳氏就帶著嚴氏和盧氏來到了院子裡,來到客廳前“噗通”跪倒在地,紛紛抹淚哀求。
“太子爺,我家王爺脾氣暴躁,早晨喝了悶酒,有些醉意,衝動之下失手打了殿下,還望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我們光王府願意賠償殿下,隻要力所能及,絕不討價還價!”
在李瑛的計劃中,就是通過與李琚、李瑤產生矛盾,達到兩個目的。
其一,打消在李隆基心中,自己與鄂王、光王結黨的懷疑,保證自身的安全。
畢竟這幾年以來,前身幾乎天天和李琚、李瑤聚在一起,日日飲酒吐槽,雖然沒謀劃什麼大事,但幾乎把李隆基批的體無完膚,堪比桀紂楊廣,李隆基不生氣才怪!
其二,通過製造矛盾,讓李琚、李瑤之中的某個人,甚至雙雙被貶出京城,到外地蓄謀發展。
當然,即便是外放到他鄉,李隆基肯定也會派人暗中監控,但天高皇帝遠,在外地做事總比留在京城方便的多。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隻要有一個人外放了,有了先例,李隆基把兒子們禁錮在京城的念頭就會鬆懈。
假以時日,李瑛抓住機會把太子禪讓出去,以太子作為籌碼,說不定能感動李隆基把自己外放去做王爺,到那時就如同蛟龍入海,鳥入長空。
“陳氏這般苦苦哀求,我到底該采取什麼態度,才會讓在場的諸位皇子相信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衝突?”
李瑛坐在凳子上,仰著頭暗自思忖。
李琮、李璵、李琬、李琩等人可就在旁邊看著,自己的反應稍微不對,就有可能被某個人抓住端倪,從而導致前功儘棄。
“一味的強硬不太符合人之常情,先硬後軟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波動。”
想到這裡,李瑛便有了主意。
“陳氏,你也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這件事情你來評評是非,父皇的恩賜,我有義務分給你們光王府麼?”
李瑛站起身來,捂著鼻子走出了宴客廳,來到了院子裡。
陳氏叩首道“聖人恩賜給殿下的,自然屬於你的,不應該分給任何人。”
李瑛又把手拿開,露出了還帶著血漬的鼻梁“瞧瞧你男人把孤打的?毆打儲君,意圖謀反,你們光王府等著父皇降罪吧!”
“太子殿下開恩!”
陳氏急忙哭著磕頭,“望太子殿下念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寬恕了我家王爺。”
嚴氏與盧氏也跟著磕頭“太子爺高抬貴手,饒過我家王爺吧!”
“不行,寡人乃是大唐儲君,被他如此痛毆,顏麵何存?必須上奏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