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看完使者的憑證後立即稟報諸葛恭,諸葛恭又敲響了太子妃薛柔的院門,告訴婢子有要緊事情找太子殿下。
李瑛這幾日又鐘情於薛柔的床上風情,一連三天翻了她的牌子,每夜都縱馬馳騁,樂此不疲,此刻尚在夢鄉之中。
諸葛恭是太子府的頭號大總管,婢子不敢怠慢,立即敲響了臥房門稟報“殿下,諸葛總管求見。”
“讓他進來。”
李瑛也不避諱,一邊在桃紅、柳綠的伺候下洗漱更衣,一邊召見諸葛恭。
片刻之後,諸葛恭進了院子,拱手道“太子爺,門外來了一個使者,自稱是來自兗州泗水縣,乃是受杜希望大人所托。”
“杜承徽的父親?”李瑛有些意外,“可曾說為何而來?”
諸葛恭道“使者說要見了太子殿下與承徽娘娘之後才肯說。”
“那讓他去書房等著寡人,同時通知杜承徽。”
李瑛吩咐一聲,讓桃紅、柳綠加快速度給自己梳洗更衣。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後,李瑛收拾完畢,穿著一件朱紅色的蟒袍,在吉小慶的陪伴下來到書房。
隻見杜芳菲早已在此等候多時,除了府中人員之外,還有一位滿身風塵的使者。
來的使者不是彆人,正是泗水縣縣令杜希望的師爺林庚。
杜芳菲已經從林庚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見李瑛到來,立即跪倒在地“殿下,請救救我阿爺。”
“愛妾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李瑛急忙彎腰扶起淚流滿麵的杜芳菲,同時詢問林庚“到底發生了何事?”
林庚“噗通”跪倒在地,將冒險來長安的原因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五六天之前,擔任泗水縣縣令的杜希望被戶部派去核查的人員免去縣令之職,並下在大獄,等候發落。
“不是說嶽丈在地方政績斐然,路不拾遺,百姓人稱杜青天麼?為何會被罷官下獄?”
李瑛在書案後麵坐了,親自點燃了檀香,讓頭腦清醒一些。
林庚道“戶部官員給杜翁定的罪名是稅收不利、欺君罔上。”
“稅收不利?”
李瑛不由得啞然失笑,“如果寡人沒記錯的話,泗水縣前年的稅收應該在河南道名列前茅吧?當時,戶部侍郎陳希烈還特意向孤道賀,說寡人的嶽丈治理有方,政績斐然。這怎麼才兩年的時間,嶽丈就成了收稅不利、欺君罔上了?”
李庚肯定的道“前年,我們泗水縣的賦稅在河南道一百多個縣之中排名第十。但去年由於境內鬨蝗災,稅收有所下降,但在河南道也能排到五六十名。
杜翁和泗水縣的百姓實在弄不明白,怎麼就被下獄了呢?所以小人才跑到長安來請殿下幫個忙,將杜翁從獄中撈出來。”
“十有八九是衝我這個太子來的!”
李瑛的內心有些難受,連個做縣令的嶽父都保不住,自己這個太子實在窩囊!
但自己現在也弄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就算要營救杜希望也是無從下手,隻能先找人打聽下風聲再說。
“戶部派去核查的人員是誰?”李瑛問道。
林庚答道“乃是戶部度支司郎中郭滿堂。”
不等李瑛開口,旁邊的諸葛恭道“據奴婢所知,郭滿堂乃是李林甫的爪牙。
“果然是衝著寡人來的!”
李瑛不由得怒拍桌案,“戶部僅有六名郎中,卻派了手握實權的郭滿堂趕往千裡之遙的兗州核查,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顯是衝著寡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