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在書房裡喝著茶吃著點心,終於又找到了哥仨當初對酒當歌痛罵聖人的感覺。
一盞茶之後,李瑛到來。
“老五啊,愚兄不是說沒有要緊的事情,咱們兄弟不要見麵。若是被人發現了,將會前功儘棄。”
李瑤仰天長歎“老八離開長安了,咱哥倆住在一條街上,卻不能相見,李瑤心裡苦啊……”
“成大事者豈可有婦人之仁?”
李瑛不禁無語,你家裡也有好幾個妻妾,跟他們互動一下,不比找我嘮嗑有意思?
李瑤繼續自顧自的道“二哥,我從小就跟在你身邊長大,你不搭理我,小弟心裡害怕。今天去太極宮,看你那表情,我都以為你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把我當成了仇人……”
“老五啊,你這點就不如老八了!”
李瑛摸起茶壺來給李瑤斟滿“喝完這壺茶,趁著下雨趕快回去。我府上隱藏了好幾個聖人的耳目,如果一旦被他們發現你偷偷來拜訪我,咱們就前功儘棄了。”
“我知道,所以我化妝了。”
李瑤得意的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假胡須,“戴上它,莫說黑燈瞎火的,就是大白天也很難認出我來。”
李瑛卻沒空回憶兄弟情深,諄諄告誡“小心駛得萬年船,成大事者不可懈怠。須記得,千裡之堤毀於蟻穴。”
見李瑛沒有請自己喝酒的意思,李瑤有些意興闌珊“李琩今天請我喝酒了。”
“哦……”
李瑛有些意外,“他說什麼了?”
“言語之間想要拉攏我,讓我支持他做太子。”李瑤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的出來,他確實認為我跟二哥結了仇。”
“先答應他!”
李瑛果斷的做出了指示,“想方設法取得李琩的信任,必要的時候坑你二哥幾次都行。”
“這……不大好吧?”
李瑤心中不忍,“而且李琩說了,老八能夠出任中山郡王,也是虧了武妃的斡旋。”
“此話怎講?”
李瑛放下剛剛端起來的茶盞,蹙眉問道。
李瑤翹著二郎腿道“根據李琩所言,父皇本來打算是要把老八貶為庶民的,武妃為了拉攏老八,所以替他說了幾句好話。最終父皇這才改變決定,將老八貶為了郡王。”
“嗬嗬……女人啊,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
李瑛忍不住笑出聲來,“給老八寫一封書信,讓他假裝對壽王母子感恩戴德。沒有武妃的譖陷,更有利於老八在河北站穩腳跟。”
李瑤拱手道“二哥放心,這點判斷能力,我們哥倆還是有的。”
李瑛又道“跟老八聯係了麼?他在鎮州那邊情況如何?”
“前天剛剛收到老八的書信。”
李瑤端起茶盞呷了一口,“他在信中說道,鎮州刺史王昶乃是張九齡的門生,對他還算客氣。不過聖人加派了二十名侍衛隨行,名義上是要保護老八,其實是暗中監視。”
李瑛撫摸著下巴道“給老八弄點錢,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把這些侍衛收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比聖人給的多,總能腐蝕他們。”
“唉……”
李瑤歎氣,“二哥,實不相瞞,我這趟找你是來借錢的。”
“……”
李瑛有些出乎預料,剛咽到嗓子裡的油茶差點噴了出來。
李瑤繼續道“被聖人罰了一年的俸祿,家裡三百多口人等著吃飯,我們鄂王府的日子是越來越捉襟見肘了。”
“老五啊,你一年的俸錢二十四萬錢,不會連半年都支撐不下來吧?”李瑛一臉納悶的問道。
按照大唐律製,朝廷命官的俸祿采取祿米加俸錢的方式發放酬勞。
祿米每年發放一次,俸錢每月發放一次。
當朝一品,每年的祿米為七百石,折合到李瑛穿越前大概為七萬四千兩百斤白米,另外每月有八千錢的俸錢。
雖然這年代白銀還沒有大規模流通,但已經在貴族之間用來進行大額交易,折算起來,當朝一品每個月大概相當於八兩銀子的俸錢。
隨著品級的降低,俸祿也會逐漸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