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這李太白果然狂妄!”
連續的勝仗打下來,使得李隆基心情大好,聽了李白的狂妄之言絲毫沒有生氣。
“怪不得太子在詩歌裡說你‘天子呼來不上船’,朕給你封官你都不做,又怎會登船?”
“這樣吧,朕給你一個機會,滿朝文武若是有人今天能寫出一首壓過你的詩歌,朕罰你一年俸祿。若是被你拔了頭籌,朕就把你這個館丞改為七品,讓你以後可以參加早朝,你覺得公平與否?”
“臣聽聖人的。”
李白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李隆基也是個喜歡看熱鬨的人,笑吟吟的掃視腳下烏泱泱的官員“何人敢出來與李白一較高下?”
李白這首《關山月》一出,大殿上靜悄悄一片,無人能夠與之爭鋒。
李隆基要求的是讚美大唐盛世,歌頌文治武功,褒揚戌邊將士,最好是與邊塞疆場有關的詩歌,這不是孟浩然、崔顥擅長的。
“岑參應該可以一戰,隻可惜他現在還年輕,還沒有到過邊塞,所以他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還不曾問世。”
李瑛悄悄瞄了一下年輕的岑參,隻見此刻他正抿著嘴唇,若有所思。
李瑛知道,像《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這種千古絕唱,隻有親身體驗才能創作出來,想要憑空想象出來,那實在是強人所難。
李隆基想要看到的是百花齊放,諸子爭鳴的場景,而不是李白一枝獨秀,這不符合他心目中的大唐盛世。
“翰林院的諸位學士、詩館的諸位詩人,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自認不及李太白?”
李隆基正襟端坐,抬手捋了下微白的胡須,“若有作品能比肩李白這首《關山月》,賞黃金百兩。”
賞賜雖然誘人,但李白這首作品大氣磅礴,氣勢雄渾,短時間內想寫出一首壓過它的詩歌實在難如登天!
在場的大唐文豪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人願意站出來獻醜。
李隆基的臉色逐漸不悅,目光掃向賀知章、李適之等臣子“你們也是我大唐的文豪,平常多有佳作問世,如今我大唐軍威浩蕩,橫掃藩邦,難道你們就不想歌頌一番嗎?”
“老臣有些頭痛……”
賀知章摸著腦門,作眩暈狀,“今天怕是不行了。”
李適之麵露苦笑,懷抱笏板施禮道“臣甘拜下風,李太白此詩一出,臣就不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
賀知章等人雖然不甘心,但李白這首《關山月》水平堪稱登峰造極,尋常的詩句拿出來就是丟人現眼。
所以大夥都抱定了與其一個人丟人現眼,不如大夥一塊丟人。
“要不太子殿下試試?”
在一片寂靜聲中,響起了一道年輕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說話的正是衛尉少卿楊洄。
隻見他打著哈哈道“咱們大唐的百姓都知道太子才華橫溢,足以比肩李白、王維。當此盛世,太子就不想吟詩一首,以表聖人的武功嗎?”
李瑛聞言頓時露出憎惡的表情,這狗東西分明是在故意奚落自己!
定然是這廝看到李白的詩歌冠絕全場,無人敢與之爭鋒,這才點自己的名,讓自己出糗。
“嗬嗬……少卿謬讚了,寡人豈敢與謫仙人爭輝。”
今天是屬於李白的舞台,李瑛不想壓過他的風頭,隻能忍下這口氣,學著李適之認輸。
賀知章、李適之、孟浩然、崔顥都認輸了,自己一個才寫了七八首詩歌的業餘文人輸給謫仙人也沒什麼丟人的。
但楊洄顯然不想讓李瑛就此下台,繼續窮追猛打“太子殿下謙虛了,你寫的詩句可都是佳作啊,微臣給你背誦一下……”
“九天闔閭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還有那首給李縣公、賀監他們寫的《飲中八仙歌》,一句‘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簡直將酩酊大醉的謫仙人刻畫的淋漓儘致……”
“對了,還有殿下在家中為崔良娣隨口吟誦的一句也是萬人傳誦,怎麼寫的來著?容臣想想。”
“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