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鄧睿真是無能之輩啊!”
李晟氣的破口大罵,“我讓他放棄潞州,據守壺關接應我軍,他不敢,怕朝廷怪罪!
“我讓他派重兵扼守壺關,避免被叛軍偷襲,他自以為是,不聽!
“既沒有膽量又沒有謀略,朝廷重用這樣的人鎮守一方,焉能不敗?”
李欽摩挲著胡須道:“這個鄧睿是鄧文憲的堂弟,依靠裙帶關係才坐上了並州大都督府長史的職位,他懂個錘子兵法!”
“既然如此,咱們乾脆投降靈州的皇帝算了!”
李晟有些泄氣,“我還挺佩服從前的天策上將,不管他是正統還是僭越,至少知人善用,不像武太後娘倆任人唯親。”
李欽歎息道:“李光弼父子已經先於我們一步投降李瑛了,肯定會把為父汙蔑成卑鄙小人,投降是不可能了,隻剩下死戰一條路!”
李晟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分析道:“壺關險要,短時間內很難攻下,杜希望率領的追兵用不了半夜就會趕到,強攻壺關隻有死路一條。”
“反正我絕不投降,死則死矣!”
李欽因為和李光弼的過節,鐵了心拒不投降。
“太後的要求是讓我們退到黃河以南,所以河東的州縣淪陷了與我們沒有關係。既然壺關走不通,咱們就換條道走,向東走滏口陘,穿過太行山,再從河北境內渡過黃河。”
軍醫在給李晟清理傷口,尖銳的疼痛讓他呲牙咧嘴,隻能通過說話轉移注意力。
旁邊的李鐵表示讚同:“三郎所言極是,既然這鄧睿不顧我們的死活,咱們也不用管他的死活,請叔父火速下令繞道滏口陘。”
李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即傳令全軍調頭,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向北走黎城、涉縣,自滏口陘穿越太行山,前往廣平邯鄲)郡。
李光弼率部嚴陣以待,沒想到李欽竟然沒有強攻,而是率部向北而去。
“兄長,李欽這是去哪了?”
李光顏摘下戰盔,撓著頭皮一臉不解。
李光弼沉吟道:“要麼就是去潞州了,要麼就是向東奔滏口陘。”
李欽的兵馬有三萬多人,李光弼隻有五千人,憑險據守還行,出城野戰決計討不到便宜。
李光弼立刻派遣使者快馬加鞭,向東尋找杜希望率領的大軍,向他稟報李欽的行蹤,請求下一步的指示。
使者踏著夜色離開壺關向西而去,到了半夜時分,撞上了杜希望率領的追兵,當即上前稟報。
“啟稟大總管,李光弼將軍於傍晚時分攻占了壺關,阻斷了李欽南下的道路。但李欽並沒有攻城,率隊向北而去,不知有何意圖,請大總管示下!”
“李光弼竟然搶先一步拿下了壺關?”
因為山穀堵塞,追兵被耽誤了兩個半時辰,杜希望對追上叛軍已經不抱希望。
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繼續追趕,打算追到壺關倘若還是攆不上,那就收兵另做打算,沒想到李光弼竟然搶先一步控製了壺關,著實出乎意料之外。
“李光弼果然用兵有方,行動竟如此迅速。”
杜希望讚歎不已,略作思忖後下令:“你回去告訴李光弼,命他繼續扼守壺關,阻斷叛軍南下的道路,本將率兵向北追襲。
“李欽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麼去潞州與鄧睿會合,要麼穿越滏口陘向廣平郡逃竄,待我軍追上去便能知曉其意圖!”
聽說叛軍還沒有逃出壺關,五萬追兵頓時精神為之一振,當下吃飽喝足,繼續向北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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