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玄的話讓李琮聽得目瞪口呆,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對於楊玉環和李瑛有染的緋聞,在長安城已經不是秘密。
尤其在給壽王李琩守喪期間,李瑛經常出入壽王府,和楊玉環孤男寡女的獨處,想要不讓人猜疑才怪。
當然,李琮並不知道,李瑛當初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討好李隆基,用“自汙”的手段取悅大權在握的父皇。
但不管李瑛的初衷是什麼,他這個大伯哥與守寡的弟媳有染的傳聞已經在民間傳開,隻是後來隨著楊玉環被李隆基召入宮中,賜為貴妃,傳言這才逐漸消弭。
現在從李隆基的嘴裡親口說出來,那就成了千真萬確的事情!
更讓李琮吃驚的是老八這個莽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李瑛和李隆基搶楊玉環也就罷了,他竟然還敢插一杠子,玩霸王硬上弓……
這是真不怕身敗名裂啊!
“哈哈……”
片刻之後,李琮忽然大笑起來,甚至笑的前仰後合:“都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原來心裡裝的都是男盜女娼的無恥之事……”
李玄玄警告道:“這件事你在外麵不要亂說,現在還不是讓這件事發酵的時候。我之所以告訴你此事,是讓你知道李琚對李瑛心懷不滿,讓你對他加以拉攏,說不定以後八郎能成為我們手中重要的棋子。”
李琮鼻子抽了抽:“我可還沒有答應與姑姑合作搞政變。”
“不是跟我合作,是跟你父皇合作!”
李玄玄鄭重的給李琮糾正,“再說了,你若是沒有想法,又何必試探八郎,又何必冒著風險來終南山找我?”
“那好吧,我答應父皇了。”
李琮便不再偽裝,“隻是我們現在勝算渺茫,遠遠不到搞政變的時候。”
李玄玄莞爾笑道:“我就知道大郎是個聰明人,隻要你有這個心,咱們遲早能找到機會。”
李琮頷首:“慶幸的是,二郎似乎對我們這些兄弟沒有防備,讓我掌管太常寺,讓六郎掌管太府寺、五郎掌管大理寺。我打算先討好他,獲取他的信任,再拉攏一些黨羽,循序漸進。”
“隻要大郎有這個想法,咱們就一定能找到機會!”
李玄玄胸有成竹的說道,“你可以找人去挑撥一下四郎、十二郎、十三郎他們,就說李瑛給你們差事,卻不給他們差事,其實是從心裡瞧不起他們,引起他們的不滿情緒。
而且,六郎與你一奶同胞,隻要你們兄弟聯合起來,再加上太上皇在後麵為你們撐腰,說不定哪天就能逼二郎下台,讓你父皇重登大寶。
你父皇說了,等他複辟之日,就是大郎你被立為太子之時,所以你就大膽的放手乾吧!”
“姑姑所言,侄兒謹記在心。”李琮起身告辭,“侄兒就此彆過。”
李玄玄又叮囑道:“二郎對你父皇盯得緊,有事你莫要去興慶宮找他,你可以來玉真觀找我,由我向你父皇轉達。我是個出家人,二郎的爪牙對我沒有防備。”
“姑姑言之有理,有事的時候我會讓妻妾以燒香為名前來玉真觀送信,免得被人盯上。”
李玄玄的話提醒了李琮,姑侄二人便做了約定。
李玄玄親自送李琮到玉真觀門口,就此作彆。
次日,大明宮早朝。
對於李瑛把早朝延後一個時辰這件事,文武百官們一致讚成,這樣終於不用半夜三更的就爬起來洗漱更衣了。
今天是每日一次的小朝議,參加的官員有一百二十六位。
首先由兵部尚書李泌站出來稟報各地的戰況。
“啟奏陛下,王忠嗣從德州送來戰報,他已經遵照聖諭放棄平原三縣向齊州撤退,安祿山兵分兩路,親自率八萬人馬追襲王忠嗣,又命田乾真率兩萬人進攻棣州。”
李瑛麵前的桌案上擺了一張輿圖,他一邊聽李泌的稟報,一邊在地圖上做批注。
他先在平原上標了一個德州市,又在齊州上標注了一個“濟南”。
也就是說,由於兵力懸殊,王忠嗣已經主動放棄德州向黃河南岸的濟南撤退。
對於王忠嗣的用兵能力,李瑛完全信任,隻要能拖住幽州叛軍的擴張,給長安軍主力爭取攻破洛陽的時間,那就算達成了戰略任務。
“讓王忠嗣便宜行事,保存兵力為上,固守地盤為次,采取遊擊作戰的方式延緩張安叛軍南下的速度。”
李瑛正襟危坐,命兵部再次提醒王忠嗣,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