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長安了!”
在長安城南麵的明德門駐馬,晁衡不由得感慨萬千。
五年之前,自己從這座城門離開長安前往交州赴任安南都護,再次回來,卻已經物是人非。
慶幸的是,陛下還在!
自己這次返回長安,一定要除掉篡位逆賊李瑛,迎陛下重返京城。
有證明身份的魚符與敕碟開道,晁衡一行五十多人順利的進入了長安城。
在去安南赴任之前,他已經在長安定居了十幾年,並在通化坊與延福坊各擁有一座府邸,算得上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晁衡先把妻兒送回家,然後帶著十幾名隨從,護送著“江采萍”,拉著柳勝、禮部官差的屍體,以及兩箱黃金,直奔皇城。
作為曾經在長安擔任過侍郎的人,晁衡順利的進入了皇城,首先直奔刑部衙門。
“敢問刑部尚書可在,我乃從安南回京赴任的國子祭酒晁衡。”
晁衡來到刑部衙門前亮明身份,“有重要事情見你們尚書,勞煩通稟一聲。”
國子祭酒雖然比刑部尚書低了半級,那也是九寺五監的主官,掌管著全國的學院、儒生、太學等機構,算得上當朝重臣,守門的差役自然不敢怠慢。
“祭酒稍等,容小人入內稟報!”
差役一溜煙的進了衙門,向守刑部尚書蕭隱之稟報:“啟稟尚書,新任國子祭酒晁衡大人在門外求見。”
蕭隱之剛剛退朝回來,方才衝上一壺茶還沒得及喝,聽聞晁衡來訪,不由得詫異不已。
他這個前任安南都護回到長安不應該先去吏部述職,再去大明宮麵聖麼,為何先來見我?
晁衡擔任禮部侍郎的時候,蕭隱之還隻是從四品的光祿少卿,比晁衡還要矮了半級,當下不敢怠慢,急忙放下茶盞出門迎接。
“哈哈……晁祭酒何時回的京城?有失遠迎,還乞恕罪!”
在來皇城的路上,晁衡已經打聽得知刑部尚書由蕭隱之擔任,彼此也算是舊識,當即拱手道:“實不相瞞,下官剛剛進京,還沒得及進宮麵聖。”
蕭隱之急忙笑道:“晁祭酒莫要折煞蕭某,我這個尚書隻是暫時署理,並非正式主官,最多與你平級。”
晁衡懶得和他討論官職,開門見山的道:“我之所以第一個來刑部,乃是在返京途中破獲了一樁大案。”
“哦……不知是何大案?”蕭隱之驚訝不已。
晁衡扭頭吩咐道:“來人,把柳勝以及禮部官差的屍體抬出來!”
“喏!”
十幾個壯漢答應一聲,七手八腳的把柳勝的屍體,以及五個穿著禮部皂袍的官差屍體從馬車裡抬了出來。
“不知蕭尚書認得這柳勝否?”
晁衡背負雙手問道。
蕭隱之道:“此人劫走太上皇,罪不可恕,被聖人下令全國追緝,已經被我們刑部列為頭號重犯,如何不識得?
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死在了晁祭酒的手中,這些禮部官差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晁衡當即把自己在新野境內撞見一夥強盜截殺官差,劫掠良家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彼時大雪紛飛,下官還不知道這夥人是何身份,誤以為是新野境內的強盜,遂率領隨從圍剿。
這夥人負隅頑抗,拚死想要突圍逃命,被本官的隨從全部擊殺。
強盜中有一重傷者被擒,經過審訊得知他是柳勝的外甥劉善,與其舅父犯下大罪攜帶重金企圖逃亡荊南隱居。
這劉善因為覬覦良家子的美色,因此率爪牙截殺了禮部的官差,企圖將一名叫做江采萍的良家子劫走。
下官率部擊殺這夥匪徒後,幸運的救下了這名良家子,之後隨我一同抵達了京城,稍後晁某便將他送往禮部。”
晁衡又吩咐隨從把馬車上的兩口箱子抬下來,並打開展示給蕭隱之查看,隻見裡麵都是黃澄澄的金餅,以及珍珠瑪瑙等值錢的寶物。
“這些是從柳勝等人手中繳獲的,經過稱重估算,大概有兩千七百兩,現在悉數交給蕭尚書。”
事關重大,蕭隱之不敢自己做主,急忙派人去通知中書令張九齡、侍中顏杲卿兩位宰相,以及戶部尚書李適之、禮部尚書東方睿、大理寺卿李琬等相關部門的主官。
得到消息後,相關人員陸續來到了刑部衙門,隻有戶部尚書李適之到國庫去巡查,便由戶部侍郎宋鈞代替前來了解情況。
禮部作為直接責任部門,尚書東方睿帶著幾個屬官,以及派遣八名差役前往泉州采選的員外郎一起來到刑部了解情況。
“下官見過張相!”
晁衡離京的時候張九齡就在長安擔任宰相,算得上晁衡的老上司,急忙畢恭畢敬的施禮。
“嗬嗬……一彆五載,終於又見到晁大人了!”張九齡笑著還禮。
其他官員中,戶部尚書李適之與晁衡也是舊識,榮王李琬見過幾麵,而東方睿與顏杲卿則是素未謀麵。
“晁衡這廂有禮了!”
晁衡一邊還禮,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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