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兒子不孝,兒子對不起奶奶。”
蕭旭澤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奶奶為了他,當掉了爺爺留給她的定情信物,蕭旭澤懊悔自責不已。
蕭玄光道,“旭澤,你奶奶為了你當掉玉佩,你難道便要繼續跪在這裡自憐自艾?”
“旭澤,你奶奶說你軟弱,半點是沒有說錯。”
蕭旭澤瞳孔收縮,渾身顫抖。
蕭玄光無視蕭旭澤的反應,繼續說道,“一次科舉不成,那便兩次,三次,四次……隻要努力,總有所得。”
“可你呢?因為一次失敗,你不再上學,你不再苦讀,與一群紈絝子弟沆瀣一氣。”
“若非天色已晚,我擔心吵醒你奶奶,我非得打你一頓不可。”
蕭旭澤低著頭,腦海中浮現往日的一幕幕。
他放下書籍,他走出了書院,他不再聽從同窗好友和來時的勸阻與教誨,他放任自己沉淪。
他……是不願意再麵對失敗,他是不願意麵對親友失望的表情。
他的確是如軟弱無能。
奶奶和爹都沒有說錯半句話。
我還要繼續這樣嗎?
蕭旭澤問自己。
片刻後,蕭旭澤踉踉蹌蹌站起來。
“爹,我餓了,還有飯嗎?”
蕭玄光愣了一下,笑著說道,“有,你娘給你留了飯,放在廚房裡溫著,爹給你拿去。”
蕭旭澤道,“爹,我和你一起去。”
父子二人走出了堂屋。
堂屋外,趙氏扭頭,看到了蕭玄光和蕭旭澤父子二人的身影。
“旭澤他想通了,旭澤他知錯了。”趙氏拍拍胸口,“這就好,這就好。”
了無心事的趙氏熄滅油燈,安心地躺在床上。
在趙氏熄燈的同時,各房的燈燭也先後熄滅。
翌日清晨,蕭旭澤早早起來晨讀。
對此,蕭家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咚咚咚!
大清早的,有人來敲門。
“旭澤哥,旭澤哥,是我,是我,凜之。”
“旭澤哥你怎麼樣了?你的手還好嗎?”
“旭澤哥,你是讀書人,為了口腹之欲,欠了迎客酒樓三十兩銀子,你實在是……唉……。”
“旭澤哥,你我皆是蕭家村村民,又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族人,我是不會見死不救。”
“旭澤哥,我請來村長、族長等人,看大家能不能湊個錢,治一治你的雙手?”
門外,蕭凜之侃侃而談。
蕭凜之話裡話外,埋怨蕭旭澤不思上進,不堪大任,為了口腹之欲,敗了大好前程。
在蕭凜之身旁,蕭家村的村長、族長等德高望重之人眉頭緊鎖,滿麵愁容。
他們的眼睛裡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之色。
門內。
蕭家人聽這話,心裡無端端生出一股怒火。
蕭家人聽不太明白蕭凜之的話中深意,但他們感覺到蕭凜之話裡的針對和惡意。
“娘說蕭凜之是個壞的,娘當真是眼睛毒辣,判斷精準。”蕭玄光沉聲道。
“娘就是娘,薑還是老的辣。”蕭玄宗語氣低沉,言語之中滿是欽佩之意。
“娘什麼時候說錯話,做錯事了?娘看人向來是這個。”蕭玄耀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