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轉身的申岡偷偷的看了薛氏一眼,想這個婦人也太大膽了,可能是不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皇上也沒想到薛玉凝會得寸進尺:“把薛臨霄的文章一同拿來。”
“是。”申岡意外。
“多謝皇上。”薛玉凝鬆了一口氣。
君心難測,她也不確定皇上是怎麼想的。
“這篇文章你可看過?”皇上派申岡去取文章,自己和薛玉凝閒聊起來。
“看過,覺得極好才讓人謄抄送給公主。”
皇上輕笑了一下不在意婦人那點小心思:“那你怎麼看這篇文章?”
“臣婦隻是覺得好,並不太懂。”
“懂多少?”
薛玉凝深吸一口氣:“弱國無邦交,若無強大的軍隊保障,卻又富的讓鄰國眼饞,無異於孩童抱金於市……”
皇上聽到薛玉凝這樣說猛的握緊了拳頭。
她理解的這麼透徹,竟然說自己也不懂?
“臣婦瞎說的,皇上見諒。”薛玉凝低頭。
皇上想了許久:“賜座。”
薛玉凝有些意外,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大方起來:“多謝皇上。”
“此番溫厲去南啟議價你怎麼看?”皇上裝作不在意的問。
“世子去了南啟,臣婦閒來也了解了一下南啟的風土人情,同我大虞截然不同,有茹毛飲血之事,非衣冠之族。”
皇上點頭:“正因如此,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臣婦隻是想不明白,他們何以建國。”薛玉凝困惑。
像這樣一個地方,頂多算個部落,稱不上是一個國度。
皇上看向薛玉凝,這個薛氏比他想的要聰慧:“南啟本來隻是那邊的一些小部落,有的甚至沒有大虞的一個山寨大。”
“曆朝的亡命之徒逃到那裡,慢慢的收服了那裡的人,就成了現在的南啟。”
“雖然成了一個朝廷,他們卻用鬼神之法統治那裡的人,不事教化,以至於那裡的人野性不退,更加殘暴。”皇上說著目光陰沉。
薛玉凝恍然,原來還有世仇。
逃到那裡的人,不乏前朝權貴,隻要有機會和大虞對著乾,就肯定不放過。
“聽皇上這麼說……好像沒有議和的可能。”薛玉凝小聲說。
皇上瞥了薛玉凝一眼:“南啟男子的及冠禮是獵殺大虞成年男子,此毒瘤不除,我大虞不安。”
薛玉凝:那就更沒有議和的可能。
“奈何南啟地勢複雜,每次朝廷出兵,他們都會躲入深山,那裡有毒蟲瘴氣,大虞的軍隊無法深入。”皇上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和一個婦人說這些。
可能是最近朝堂的事讓他身心俱疲,那些朝臣不停的吵架。
“額……”薛玉凝怎麼覺得這種情況很熟悉“聽皇上這麼說,感覺南啟像一隻煩人的蚊子,拍不到,又繞著人飛,還吸血。”
皇上意外的看著薛玉凝:就是這樣的感覺。
薛玉凝也不繼續說。
皇上自然不認為薛玉凝了解國事,以為她是日常生活發現的:“遇到這樣的蚊子,你怎麼辦?”
“點蚊香。”薛玉凝一臉認真的說。
皇上苦笑了一下,果真是日常所見:“蚊香。”
薛玉凝看外麵天色不早,自己沒吃午飯,這會兒餓的要出虛汗,還得硬著肚皮,不讓肚子咕咕叫。
就在她望眼欲穿的時候,申岡帶著兩份答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