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凝端著那一碗菜糊糊追了出來,看到山洞裡還坐著幾個瘦骨嶙嶙的人,聽到動靜都看向薛玉凝。
薛玉凝看到他們的碗,隻有青菜,沒有糊糊。
看到這場景她尷尬的折了回去。
“怎麼了?”溫厲看薛玉凝那麼低落。
“他們已經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們了。”薛玉凝捧著那一碗糊糊。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硬著頭皮吃了一口,一點點鹹味,剩下的都是野菜的澀味,那糊糊拉著嗓子一點一點下去。
隻是一口薛玉凝就用儘了所有的力氣。
而這樣的東西,對這些人來說都是奢侈。
薛玉凝捧著那一碗糊糊:“必須嚴懲溫縣所有參與溫家之事的人。”
溫厲也喝了一口,反複的嚼過,還是伸長脖子咽下:“你說的對。”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把那一碗糊糊吃完的,吃完之後多少好了一點。
薛玉凝出去送碗,看到之前抱走石頭的女子:“你叫什麼?”
“姚雲悠。”姚雲悠頭發蓋了大半的臉,低著頭接過薛玉凝遞過來的碗。
“姚姓在溫縣是大姓?”薛玉凝好奇。
“不是。”姚雲悠避著薛玉凝,顯然不想和她說話。
“那你認識姚俊卿嗎?”
姚雲悠猛的抬頭,露出一邊的臉,而且沒有眼珠。
薛玉凝看到那樣的傷疤一愣,姚雲悠立馬低頭。
“你,你,你怎麼知道他?”姚雲悠有些慌亂。
“我們剛到溫縣的時候遇到他餓暈在路邊。”
“那他現在呢?”姚雲悠急切的想知道,但是不敢看薛玉凝,怕自己嚇到她。
“把他送到殺溫寨了,周謹在那裡。”
“周大哥也活著?”姚雲悠忍不住又看向薛玉凝,慌忙捂著自己的臉。
“沒事。”薛玉凝拉下姚雲悠的手。
姚雲悠意外的看著薛玉凝。
“你的臉?”薛玉凝看她的臉是肉都沒有了,不然不會揪成這樣。
姚雲悠一隻眼睛蓄滿了淚水:“溫家人放狗咬的。”
薛玉凝咬牙,她不知道姚雲悠在溫家經曆了什麼:“你放心,所有在溫縣作惡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姚雲悠不解的看著薛玉凝:“沒用的,他們的靠山在京城位極人臣。”
“什麼位極人臣。”薛玉凝不屑“你們平時就吃這些?”
姚雲悠點頭:“如果能套到野獸,也會有一點肉。”
他們沒有工具,連陷阱都挖不了。
砍刀是他們最珍貴的工具,用來砍柴。
柴也很珍貴。
像薛玉凝他們住的小木屋,其實是堆起來晾乾柴的,等到冬天的時候就被燒了。
薛玉凝以為的山林生活,打獵,捕魚還能采集到各種野果。
現實中的山林生活,隻能找個山洞棲息,挖陷阱的工具都沒有,更不會采集到什麼東西。
不要說打獵,他們可能是野獸的獵物。
“你們怎麼出去的?”薛玉凝看向外麵。
“有一條路,就是螞蟥太多,我們隻有積攢一些皮子才會出去換點東西。”姚雲悠也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