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徐姿也能清楚記得,當惡狗撲過來撕咬時,他未曾有片刻的遲疑和動搖。
他是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她的一條命。
徐姿伸出手,卻不敢去觸碰他的傷口,指尖僵住又蜷縮,最終無聲的收回。
門外,顧九擎向醫生詢問了白鶴鳴的情況。
醫生惋惜道“……雙腿血肉模糊,被撕咬掉許多血肉……日後,怕是要依靠輪椅度日……”
顧九擎沉眸“他的腿不能有事。”
不能因為救徐姿有事。
醫生搖頭歎息,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總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及。
徐姿緩慢走出來時,聽到兩人的對話,身體僵在原地,脖頸僵硬的回頭看著悄無聲息躺在那裡的白鶴鳴。
顧九擎下頜緊繃,微顫的眼眸出賣了他的緊張。
白鶴鳴醒來在術後的第三天。
在得知自己這一輩子隻能依靠輪椅度日後,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那麼靜默的坐在那裡。
人像是失去了鮮活的顏色。
為他本就不曾豔麗過的人生徹底潑上一層厚厚的厚厚的黑墨,自此,他的世界裡隻剩下不見底的深淵。
醫生寬慰他,被他一句話趕了出去。
安慰這種言語,向來最是沒用的東西。
不是特定的那人,便是誰說來都沒有意義。
白鶴鳴不能下床,不能走動,所有的行為都隻能在病床上,這是極度能摧毀一個人的無力感。
就算是最頂級的護工前來照料,也無法消弭這種無力感。
徐姿來時,病房內的人都被他趕走,白鶴鳴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眼眸閉上,抗拒麵對一切的姿態。
徐姿腳步很輕的走來,坐在床邊,“鶴鳴。”
緊閉眼眸的白鶴鳴睫毛微微眨動,卻也隻是如此而已。
徐姿見他這副樣子心中難受,鼻子泛酸,“對不起。”
在她低頭自責時,他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頭側向她這一邊,被紗布包裹的手指抬起,撫摸上她的側臉。
徐姿察覺到他的動作,對上他的眼睛。
白鶴鳴嗓音沙啞的問她“……你受傷沒有?”
徐姿眼眶一紅,淚水無聲落下,她搖頭,“我沒事。”
病房門口,顧九擎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裡,他本該進去宣示主權,卻生怕自己踏錯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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