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
還是個沒皮沒臉,得寸進尺的小畜生,心肝脾臟都是黑的。
這是楊賀後來得出的認知。
季堯並非全無用處,他身後代表著謝家,一個被打壓了近十年的世家。管中窺豹,楊賀雖未見全貌,卻敏銳地隱約察覺出了謝家根底比他想的要深。
不怪上輩子最後贏的是謝家。
這些年,謝家藏在暗處,如同一隻悄然結網的蜘蛛,妄圖重振昔日風光。
他們選中了季堯,這些年沒有少花心思,隻不過——季堯當真會乖乖聽話嗎?他不是季寰,季堯天生反骨,沒有人比楊賀更清楚季堯藏在乖巧皮囊下的瘋狂狠戾。楊賀不無惡意地想,季堯最好不聽話,讓謝家經年的夙願落了空,反而被這隻自己親手喂大的白眼狼吃得一乾二淨。
可想起季堯,楊賀就有些頭疼。
季堯好像得了病,總喜歡黏著他,還要動手動腳的,犯病了似的按著他親,親不夠似的,每回都要在他身上留下幾個牙印子。若不是季堯不吃人,楊賀當真以為這人要吃人肉,惡狗一般,撕咬著骨肉往肚子裡咽。
但是季堯比吃人還荒唐,怎麼會有人癡迷和太監做這樣的事?
楊賀隻消一想,就有些心驚膽戰,由裡到外都顫顫地發燙,像躥著稀碎的火星子,還有幾分困惑茫然。要說彆人憎恨厭棄他,楊賀半點都不在意,頂多手底下再多條人命,可季堯總喜歡天真甜蜜地說,他喜歡公公,寥寥幾個字,吐出口,就變成了毒蛇的信子斑斕的花,漂亮得詭譎,讓人望而止步。
楊賀不信季堯。
“公公在想什麼?”季堯舔他的耳朵,舌頭濕漉漉的,不滿楊賀走神,用力咬住耳垂磨了磨。
楊賀低哼了聲,咬牙道“早晚把你那一口牙都拔了。”
季堯咧開嘴衝他笑,捉住楊賀的手湊嘴邊咬,紅的嘴唇,細白的手指,季堯一口咬下去,說“那得公公親自拔。”
楊賀抽了口氣,還沒說話,季堯又親了上來,含他的嘴唇肉舔得濕噠噠的,還讓他張嘴。楊賀不肯,季堯就咬他脖子。這人直覺敏銳得像野獸,早看出了楊賀脖子不堪碰,說敏感也不是敏感,卻能讓楊賀軟了傲氣的脊梁,臉上露出驚懼。
二人擠在假山洞裡,背了光,暗暗的,外頭是一片明朗春光,裡頭卻陰暗潮濕。
楊賀背後挨著冰冷的假山,他是被季堯拖進來的,抵實了就是一頓胡亂地吻。楊賀被季堯親過好幾回依舊青澀笨拙,不回應,逼急了就逮著季堯的舌頭咬,偏這小瘋子越咬越起勁,呼吸重得像要將他嚼爛吃下去。
一來二去的,楊賀幾乎麻木了。
楊賀不讓季堯碰他的脖子,季堯很聽話,直接扯開他身上朱紅的衣裳舔他細細的兩截鎖骨,舌頭舔著奶尖兒轉了圈,含入口中咂吮。楊賀短促地喘了聲,攥著季堯的衣服,難堪又羞恥地彆過頭,顴骨都紅了。
楊賀膚白,肋骨裹著薄軟的皮肉,兩顆奶尖兒小而紅,吮透了,水光淋漓,俏生生地紅腫著。季堯沒忍住咬重了,楊賀低叫一聲,惱怒地拿腳踢他,冷冷嘲道“你這是沒斷奶麼?”
回回都盯著他的胸咬,有一回咬狠了,楊賀穿衣服都疼。
季堯攥著紅通通的奶頭揉了圈兒,把人弄得罵不出聲,腿也發顫,才貼楊賀耳邊認真地說“不記得了,我母妃不疼我,應當是沒喂過的。”
季堯比楊賀高,他突然抓著楊賀的屁股往上托了托,色氣地掐揉著,說“公公,你說我們這像不像偷情?”
他抵著楊賀的鼻尖,親昵又熱乎,楊賀臉頰泛著紅,皮肉薄,一親就能叫紅暈鋪滿,上挑的眼尾都含了幾分豔情。
楊賀猛地想起皇帝還在外麵,就在十幾步開外,皇帝,宮人,還有皇帝新寵的小貴人。
貴人原是賣雜耍的,一手毽子踢得好,還能在拇指粗的麻繩上輕巧行走,像隻靈動嬌俏的雀兒。
季寰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些日子日日帶在身邊。
這個小貴人楊賀並不陌生,上輩子就是她生下了季寰的最後一個兒子,季寰還力排眾議,封做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