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趁青衣公子不注意,從後門回荊宅報了信。
“你們等著!”青衣公子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帶著兩個大夫過來。
這兩位大夫都是豫州較為有名的大夫,青衣公子花了重金才聘請他們過來走一趟,得到的結論亦是二人的確身中西域草頭烏之毒,且生前受了嚴重內傷,毒素深入肌理,無藥可救。
青衣公子癱坐在地上,抱著二人的屍體痛哭流涕:“師弟,你們死的好慘啊”
柳靜頤冷冷的看著這位青衣公子,心下了然,這就是趙無憂和趙無慮口中的大師兄趙劍塵。
“如果你信不過,大可去衙門告狀,看看衙門請仵作來驗屍,看看你這二位師弟究竟是不是中毒而亡。”看著地上假惺惺哭泣的趙劍塵,荊子言寒聲說著。
他拿起脈案看了一看,怒從中來:“身重如此厲害的毒藥,原本就沒救了,還要來我的醫館看診,看來你們是打定注意要從我這醫館索要一筆賠償,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裝扮,心裡確是如此肮臟。我定要去衙門告你們一個敲詐勒索!”
趙劍塵沒想到被反將一軍,腦子一蒙,氣勢了消了大半,隻能聽從柳靜頤的建議,讓隨從給趙無憂和趙無慮收斂了屍身,將他們下葬,自己則回到山洞中。
隻是他不知道,荊子言已經派人暗中跟著他。
回到荊宅,柳靜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荊子言。“主子,屬下懷疑趙氏兄弟的大師兄背叛了他們。”
荊子言臉色陰沉,“恐怕不隻是這位趙劍塵,趙劍塵無故失蹤,那這趟鏢是誰接的?還指定讓他們二人送鏢?
荊子言問出了問題的關鍵,家主趙義存不在鏢局,少主人失蹤,那接下這趟詭異的鏢靶之人才是最有問題的。更何況……
“靜頤,你可有注意到,趙氏兄弟說他們的鏢隊是在江洲和徽州的交界處出的事,出事之後從徽州回江州距離更近,更節省時間,為何他們舍近求遠,要繞道豫州?”
荊子言的問題,讓柳靜頤想起趙無憂身上令她不適的香氣,那香氣與清遠河屍體上的香氣相同,那香氣的藥材來源是冀州。一個念頭從她心底升起,她驚呼:“主子,他們被擄到了冀州……所以他們是從冀州逃出來的……”
對柳靜頤的推斷,荊子言未置一詞,隻是突兀的說了一句:““恐怕興盛鏢局已經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那背後之人的目標,是趙義存,趙氏兄弟恐怕是他們引出趙義存的誘餌。”
“那二人……”
“主子放心,屬下已安排妥當,隻待他們眼線撤走……”
“等趙氏兄弟醒來,我有些話要親自問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寒徹此前查到宏遠鏢局丟失的鏢靶,是冀州陶家支付給湖州謝家的資財,那批資財中,就有從采珠人手中購買的朝廷允許買賣的顆粒較小,體態不均的小珍珠。即便是這麼一顆珍珠,在市井少說也能賣七八百量銀子。
風羽打探到的消息,隴右、劍南、柳湖幾州近一個月來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鏢隊遇襲事件,鏢隊內的高手莫名失蹤,但鏢靶還在。鏢隊和鏢靶同時失蹤的,除了冀州那次,便是江州這次。
荊子言將這幾日的消息彙聚在一起,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終於得出了一個唯一的解釋:他們的目標是鏢師,其次才是鏢靶。
“靜頤,你說鏢師是用來做什麼的?”冷不丁的,荊子言問了一句。
柳靜頤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是押鏢呀。”
“那他們靠什麼押鏢呢?”
“當然是武功……”柳靜頤似是意識到什麼,張了張嘴巴,硬生生的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主子,他們……他們……”
“所以,靜頤,我們想要揪出這個人,就不能輕舉妄動……”
“你們是不是不信任我,為何要給我師弟們下毒?”招搖山的山洞裡,趙劍塵瞪著猩紅的雙眼,憤怒的問著紅衣鬥篷。
紅衣鬥篷冷哼了一聲,語氣輕蔑:”小子,你還太嫩了點,如果不用毒藥控製他們,如何能引出你那好父親。“
”可現如今,他們他們被毒死了!“趙劍塵怒道。
紅衣鬥篷冷冷的說道:“無妨,他們死了,還有彆人,趙郎身為趙大俠的獨子,卻不得父親的心,實在是令在下懷疑你對主人的作用……”
“你我皆是替主人辦事,你彆得意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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