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定,市井中兩個玄色護衛裝扮的人,闖入柳靜頤的視線。二人神色慌張,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順著他們的方向看去,柳靜頤認出,他們或許在找醫館。
“紫蘇,將他們引去藥爐。”
匆匆付了錢,柳靜頤回宅中拿到藥箱,直奔藥爐。來不及打量這新開的藥爐,柳靜頤就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倒在藥爐的正堂中。
柳靜頤拿出對牌,指揮藥爐中的學徒把二人挪到處置間。給他們把脈後,柳靜頤皺緊了眉頭,這二人不但受了極重的內傷,還中了毒,她不確定這二人能否救活。
給他們服用解毒丸,柳靜頤又用針灸法替他們引出一部分毒素。他們體內的毒素,隻是普通的西域草頭烏,隻是已經深入肌理,柳靜頤的解毒丸雖然能這毒,但他們已經中毒太深,她也不確定能否救活。
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一天,柳靜頤一直在藥爐守著,除了給人把脈問診外,就是照顧這兩位傷者。柳靜頤從他們的衣著打扮認出,這二人是鏢師。
直到酉時,這二人才緩緩醒來,他們睜眼見到坐在一旁的柳靜頤,嚇得一顫,不停的叫著:“有鬼啊,有鬼……”
一旁的紫蘇不樂意了,憤憤道:“你們看清楚,站在你麵前的,是我家郎君。要不是我家郎君救了你們,你們此時真的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二人這才慢慢從處置床上做起來,狐疑的看了看身上,再互相打了一拳,才確認他們的確還活著。二人急忙下床對著柳靜頤磕頭:“郎君大恩,我兄弟二人在此謝過。”
說著,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塊兒精雕細琢的令牌遞給柳靜頤:“恩人在上,我兄弟二人乃是江州興盛鏢局的鏢師,如今鏢隊被劫,乾係重大,我二人必須回去報信。這是信物,他日若恩人有事需幫忙,持此令牌到興盛鏢局,我二人刀山火海,定然報答。”
說著二人就踉踉蹌蹌的起身,朝外走去。
“站住”柳靜頤嗬斥一聲:“你二人體內餘毒未清,如果不好生休養,小命不保。”
“實在是茲事體大”兄弟二人抱拳,“不敢久留。”
“你們既然說報答我,那我就想讓你們現在報答。”柳靜頤始終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著他們。
二人奇怪,看眼前的小公子年歲也並不大,為何會給人一種壓迫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著急的說道:“並非我二人不知恩圖報,實在是茲事體大。”
“好,你們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自然就放你們走。”
二人喜出望外,道:“恩人儘管問,我等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看你們的樣子,我猜你們遇到了襲擊,我想問你們在何處受到了何人襲擊,你們所押送的鏢靶是何物,是從何處來,運到何處去?”
二人皆是臉色懼變,眼神中流出難以掩飾的恐懼。二人反而不著急走了,想起那場麵,二人皆是一身冷汗,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我姓趙,名無憂”年歲大的一點開口道,指著身邊年歲小一點的道:“這是我師弟,名為趙無慮。我們是師兄弟,拜在武林高手趙義存名下,師傅創辦了興盛鏢局,我們師兄弟便在鏢局裡任鏢頭。”
“一般鏢隊押鏢隻一個鏢頭,為何你們兩個鏢頭?”
“因為這趟鏢有些特殊,一定不能出事!”
“到底是什麼鏢?”柳靜頤有些好奇,能夠直接讓兩位鏢頭押鏢,定然不是尋常之物。
“是……”趙無憂吞吞吐吐,不想回答。
“我們隻知道這鏢是要送往京城,送到指定地點自然會有人接鏢。”趙無慮接了一句話啊。
柳靜頤的好奇心更重了,“那是誰托的鏢?”
“是我們當地的林家。”
“為了確保鏢靶萬無一失,林家是付了重金的”趙無慮哭喪著臉。“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兒。”
再回想當時的場景,他們依然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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