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機關盒放回藥箱中,柳靜頤才安心的向荊子言回報今日聽到之事。她將那歌謠向荊子言複述了一遍。正想著討個賞,卻發現他正臉色陰沉的將那歌謠寫在紙上,畫出了古、靖兩個字。柳靜頤不解:“主子,這……”
荊子言臉上浮起一絲冷笑:“想必這才是背後之人的目的吧。那花貴隻不過被人利用而已。”
這幾日他一直在查各地縣誌,縣誌記載,花香村自開國時居於此,民風淳樸,少與外界接觸,因與冀州蜂和村比鄰,花香村的村民也隻與蜂和村打交道。
荊子言將前朝古靖朝之事告訴柳靜頤,並告訴她,在花香村的界碑上發現了古靖皇室的族徽。他遞給柳靜頤一個瓷片,道:“這是墨雨在花香村的一處廢墟中找到的瓷片,如果我所料不錯,那花香村應該藏有應該是古靖朝的遺孤。”
柳靜頤又看了看紙上被圈出的字,這歌謠正在傳遞一個信息:古靖替天行道。她麵色一緊。
當初那屠村的四人,應該是奉命追殺此人。但隨即他又道:“我朝自開國以來,開國皇帝對於前朝遺孤一直采用柔和的方式,一直厚待他們,並未加害他們,那這奉命來追殺此人的,定然不是奉朝廷之命!”
聽著荊子言分析,柳靜頤突然靈光一閃:“主子,剛剛您說我朝開國皇帝對於前朝遺孤一直禮遇有加,那為何有前朝的遺孤藏在這花香村,接受朝廷招安,衣食無憂,總好過在這窮鄉僻壤的偏僻山村過著窮苦日子?”
“您說,會不會那些前朝遺孤藏了什麼東西,讓這花香村的遺孤帶到這花香村藏起來?”柳靜頤這番話,倒是提醒了荊子言。
“靜頤,隨我去趟蜂和村!”
花香村素來隻與蜂和村有來往,或許能從蜂和村村民那裡尋得一些蛛絲馬跡。二人到達風和村時已經是未時。到達村口時,二人遇到一位瞎眼的老太太,正拄著拐杖一腳深一腳淺的往界碑方向走去。
突然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倒,老太太摔了一腳。荊子言和柳靜頤急忙上前扶起老太太。老太太對二人感激不儘。柳靜頤看出她眼睛有問題,輕聲問問:“大娘,您這是要去哪兒?我送您過去。”
聽聲音不像是本村人,老太太有些警惕:“小郎君不是本地人吧,來這蜂和村可是有什麼事情?”
“在下是來訪友的。”柳靜頤按照他們知道的線索,描述給老太太。“在下的家主曾經與一位朋友有一麵之緣,雖然短暫,他們卻一見如故,雖不知道他姓名,但臨走時,他給了家主自己畫的一副畫,如今家主因事來到豫州,特命在下來探訪故友。”
“什麼畫?”
“這畫上畫的是上古神獸甪端。”
聽到這畫,老太太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小郎君,你來晚了,他已經死了三十一年了。”
“他叫花庚,品行端正,是個好孩子,也經常照顧我老婆子。可惜命不好。”老太太回憶起往事,娓娓道來:“他身體不好,常年用藥,曾囑咐我如果有朝一日他撒手人寰,便把他葬在村子後麵那顆大槐樹下。”
“我這就是去給他燒紙的。”老太太指了指胳膊上跨的籃子,裡麵裝滿了祭祀所用的物品。
老太太輕車熟路的帶著柳靜頤與荊子言到了所說的大槐樹下,花庚的墳前。墳墓光禿禿的,隻立了個木質墓碑,上麵隻簡單的寫著花庚之墓,在木碑的一角,還畫了一隻甪端。“這是我給他立的碑。我給他收的屍。”老太太悲聲道。
“幸好他死的早,沒有遇上那場大火。”荊子言眼皮一跳,竟然早於屠村?
“大娘,這碑上的甪端是誰畫的?”柳靜頤撫摸著墓碑,輕輕問道。
“那是我請人畫的,畫庚生前就喜歡這神獸,家裡所有的用具上都刻著這神獸,連衣服上都要繡上這神獸。”
“大娘,那這花庚是怎麼去的?”
“病死的,常年的癆病,最終沒有挺過去。死的時候才二十歲,太可惜了。”老太太有些動容,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荊子言緊緊盯著花庚的墳墓,臉上浮上一絲陰冷,墳堆上有明顯的新鮮泥土痕跡,墳堆周圍的小草被破壞,木碑鬆動,雖是舊碑,確是新立,土壤鬆軟。
這墳被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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