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頤上前說道:“你可是宣合堂第五分鋪的掌櫃?你可知宣合堂已經出典?”
掌櫃機械的點點頭,遲疑片刻,問道:“是你們救了我?”
柳靜頤點頭向他介紹:“我身邊這位,便是宣合堂,哦,不現在已經改名藥爐,我身邊這位便是藥爐五家分鋪的家主,荊子言。我如今在總堂任大夫。”
掌櫃緩緩的從木塌上坐起來,向荊子言行禮:“小人第五分鋪掌櫃穆成青見過家主,家主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小人願唯家主馬首是瞻。”
荊子言不語,從袖中拿出那本賬簿,看向他沉聲道:“這本賬簿可是第五分鋪的?”
此時的穆成青有種劫後餘生之感,撿回一條命,他隻想金盆洗手,安生過日子:“回家主,此賬簿正是第五分鋪的賬簿。”如今益合堂換了新的家主,他想效忠新的家主。
但荊子言不想給他這個機會,他看著穆成青直言不諱:“是誰給你下令,讓你殺掉焦大人一行人?”
穆成青身型一震,他沒想到荊子言會看懂這其中的貓膩,但他還想狡辯:“家主在說什麼?什麼殺焦大人,小人不知。”
“哦?”荊子言冷笑,直接翻開八月初二那一日的記錄,說道:“五除葉一斤,黃荊子一斤,通花根半兩,焦三仙二斤,地石耳半兩,震天雷三斤。這幾位藥,除了黃荊子是用來治療肺熱咳嗽,其他的藥在你這第五分鋪並不多見,隻有這一天,你進了這幾味藥。”
“而這一天,正好是焦大人帶著一行人去金萬貫的之涵穀避暑的日子,也是那天,焦大人一行人被差點炸死在那之涵穀裡。”
荊子言冷聲道:“你這幾味藥,含著一個信息,除焦震”他指了指這藥中的幾個字,遞到穆成青的麵前。
猛然間,荊子言聲色一凜:“說吧,是誰給你下的命令!”
穆成青還要狡辯,荊子言又打開八月十四日的記錄,道:“這一日,瑞郡王來到隴右,也是這一日,你這分鋪裡又進了幾味此前從未進過的藥。”
穆成青不解:“家主為何如此關心焦大人之事,如今焦大人不是沒死?”
荊子言冷笑:“看來你不但知道焦大人,還知道這其中不少的事兒,我實話告訴你,我不但是這藥爐的家主,還是提刑司衙門的刑名師爺,當日我與焦大人一起進入之涵穀,差點被你們炸死的那一行人中,其中就有我,你說我該不該查一下這案子呢?”
穆成青一屁股癱坐在木塌上,震驚的看著荊子言。
一旁的柳靜頤插嘴:“你可知,你身上所中之毒,一種叫白之雪,能讓人七竅流血而死,一種是雪域之謎,讓人陷入環境,長此以往形若行屍走肉。
荊子言譏諷:“你如此維護你的主子,可你的主子並未想過讓你活命!”
“什麼?兩種毒藥?他們隻給我喝了一種藥,並沒有第二種!”
“哼”柳靜頤不屑的走到木榻前,抬起他的胳膊:“我想你的胳膊,此前的膚色並未不是這樣的白色?”
見柳靜頤提到自己的皮膚,穆成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膚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如此隻白。他驚恐的說道:“怎……怎麼會這樣?”
“這白之雪是一種蠱毒,中此毒者,膚色會逐漸變得潔白透亮,最後七竅流血而死,如今我已經將你體內的蠱毒驅除,否則你的膚色便不隻是這個顏色,中了白之雪,需要將養大半年,膚色才能變得如正常膚色一樣。”柳靜頤悠悠的解釋。
隻見穆成青額頭上大汗淋漓,他心中陣陣後怕:“家主,我說……我全說,是曹參軍命令的,我鋪子裡的夥計,是曹參軍的人,他略通藥理,負責通過藥材來傳遞信息。他每日告訴我需要進哪些藥材,我從這些藥材中得知任務。”
“你接到除掉焦大人的命令後,是如何行事的?”
“小人接到命令後,便飛鴿傳書給金萬貫,讓金萬貫把你們引入私礦,直接引起引爆私礦。”
“這麼做是為了阻止焦大人查出私礦?”荊子言不解,又問道:“可引爆私礦,不等於直接讓私礦曝光?”
穆成青道:“其實這礦,早在薛大人死後,他們便想把礦炸了,做成山體倒塌……”
“他……們……?”荊子言玩味著這兩個詞,眼神晦澀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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