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頤,原來益合堂的藥材是如何負責采買的?”
“回主子,每日各鋪子掌櫃歸攏當日的藥材,按照當日藥材剩餘量,預估第二日藥材所需,上報給總堂,由總堂統一采買,分發至各藥鋪。”
“屬下問過總堂的掌櫃,在蘭鶴謙出事之後,這第五分鋪上報的進賬清單並未被察覺有何不妥,這種清單上報了七八日之後,他就發現了一些這個藥鋪此前並無引進的藥材,開始不斷的需要采買。但那時蘭鶴謙出事,他也無從稟報,當恭允方接手之後,他曾經將此事報給恭允方,恭允方以藥材采買,以藥鋪掌櫃上報需求為準,無任何不妥,將其打發了。”
“後來這總堂掌櫃總覺不妥,向恭允方提出辭職,恭允方沒有應允……就有了這益合堂出典一事。”
“哼”荊子言沉聲道:“虧他們想的出來……,蘭鶴謙是在一個月前歸案,這賬簿是在蘭鶴謙出事兒之後才開始出現貓膩,所以這賬簿的上半年是正常的,下半年從7月下旬起出現貓膩,一直記錄到8月中旬,益合堂出典……”
“靜頤,一定要儘全力救活那掌櫃。”荊子言神色凝重的說著。
“是”柳靜頤恭謹的回答,想了想,又說道:“主子,屬下在想,他們找到了其他傳遞消息的方式……”
荊子言會意,麵上浮起一絲冷笑。他已經想到了……
見荊子言的神情,柳靜頤心知荊子言已經想到,便知此事已經妥當,便又說道:“主子,救那掌櫃,需要一味珍貴藥材,目前隴右沒有,屬下需要去一趟北州。”
荊子言眉頭一擰:“什麼藥材必須讓你親自跑一趟,讓負責采買藥材的人去一趟不行麼?”
柳靜頤解釋道:“主子,這藥材珍貴難得,且需要看年份,尋常市麵上並無,這藥材隻有北州的鬆柘山上才有,尋常人並不識得,屬下要去鬆柘山上采藥。”
片刻,荊子言想了想:“好,那就去吧,不過你不能自己去,你去奴隸市場尋一個會武藝的丫頭陪你一起去,紫蘇那丫頭雖說會些武藝,卻終究武藝差了些,這兩日應該就有消息。”
“是!”
柳靜頤早就想再買一個丫頭,半夏和豆蔻都被留在了柳州,隴右的案子太大,她和紫蘇兩個人周轉不開了。
荊子言隨手給了她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這是買丫頭的錢,你拿著,丫頭買來後,身契交給元謹。”
“主子,我自己有錢……”
“你的錢不也是我賞的……這五百兩銀子,買丫頭剩下的錢,就當你查案的賞賜了。你查出了這麼有用的線索,應得的”荊子言緩聲道。
“我去告知大人,將那掌櫃秘密挪到大牢裡,有時候大牢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好將紫蘇替出來隨你去北州。”
“下去吧。”退出荊子言的房間,柳靜頤直奔藥爐,讓紫蘇去棺材鋪買了一口現成棺材。荊子言帶著賬簿去見了焦震,二人在考慮如何將人挪到提刑司中時,藥爐中的一個夥計來報案,說有病人被醫死,想請大老爺去斷一斷。
棺材鋪的老板將棺材送到藥爐正堂門口,柳靜頤便命夥計將那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放入棺材中,正要為其出殯,恰好焦震和荊子言帶著衙役們前來,見到棺材中的屍體,會意的朝柳靜頤點點頭。
柳靜頤假裝詫異的問道:“大人緣何來此?”
“有人舉報你們這藥爐死了人,本官前來看看……”
“回大人,的確有人死了,不過不是病人,而是後堂燒火的火夫,且他是病重不治而亡,並非被醫死……”焦震命人將棺材抬入提刑司衙門中,並讓人去檢查了後堂的廚房。
將那告狀的夥計,以及質疑病因的大夫和柳靜頤一起帶入衙門中。柳靜頤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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