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嬰兒的婦人一聽,一時間愣住:“我。。我的孩子你能治?”
柳靜頤點點頭。
紫蘇迅速的拿來藥箱。柳靜頤打開藥箱,從裡麵取出一個皮質包具,將其展開,各種醫用刀具一覽無餘。柳靜頤果斷的從中挑出一把柳葉型刀具,放在火上燒了燒,找準嬰兒背部的位置,正要下刀,旁邊的婦人驚叫起來:“你。。你要乾什麼?”
“你家孩子是由於肺部有痰無法化解,我要開刀放血化痰。”柳靜頤看著婦人說道。
“不。。不。。”婦人有些激動“哪有給孩子開刀的,你這會要了他的命的。”
說完,就要上前抱孩子,“你到底會不會治,治不了我就去其他醫館,不能在你這兒耽誤工夫。你要是耽誤了我孩子的病,我跟你沒完。”
柳靜頤攔住婦人“他的病,不能再耽擱了,如果現在我不給他開刀,他就真的會沒命的。”
婦人依舊搖頭,拚命的要上前抱孩子,被紫蘇攔下。
“我孩子要是死了,我就去官府告你這個庸醫。”婦人大叫著。一直在醫館中的寒澈,看到這一幕,上前走了上來:“夫人,我家公子醫術高明,你且放心,他說能治,就一定能治,還請夫人一旁等候。”說完,不容分說的把婦人上前拽婦人。
婦人看著寒澈那淩厲的眼神,身體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她還想繼續掙紮,卻發現被寒澈拽住的胳膊,完全掙脫不出來。婦人惡狠狠的盯著寒澈,但她發現寒澈眼神,比她更狠。
她不甘心的坐到正廳的八方桌前,時不時向處置間看兩眼,又時不時向藥爐外看去。婦人顯得有些坐立不安,但明顯不是因為孩子的病情。
處置間傳來孩子淩厲的哭聲,同時夾雜著柳靜頤不斷吩咐旁人的聲音,漸漸的孩子的聲音越來越小。當聽不到孩子的聲音後,婦人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那神情,略微有些喜悅。婦人的這些細微變化,都被寒澈看在了眼中。
隨後,婦人哀嚎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慘啊。”邊嚎邊朝處置間走去。
此時柳靜頤從處置間走了出來,厲聲嗬道:“誰說你孩子死了?”她淡定的走到正廳,讓芍藥端來一盆溫水,淨了手,淡淡的說道:“放心,你家孩子死不了,不過今晚,他需要先在藥爐裡住一晚,還需好好觀察觀察。”
聽到柳靜頤這一席話,婦人神色有些慌張。“住。。住一晚,我家相公不會同意的,我們家家裡窮,付不起您的診金。”
看著神色慌張的婦人,柳靜頤起了疑心“一般人,聽到孩子死不了,一定會先上前看望孩子,而這個婦人,不先看孩子,反而在這兒擔憂診金的事兒。”
想到這兒,柳靜頤依舊淡淡的說:“不妨事,今天我這知子藥爐第一天開張,我免費給您診治,算是賺一個口碑。更何況醫者仁心,作為醫者,我怎能見死不救。”
“我。。我去看看孩子。”
婦人有些忐忑,進入處置間,見躺在病榻上的嬰兒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一個姑娘用手輕輕扶著嬰兒,讓其保持側躺的姿勢,婦人伸手去探了探嬰兒的鼻息,已經沒有之前的呼吸沉重,雖然仍舊呼吸粗重,但氣息順暢了好多。
婦人的手在嬰兒鼻息處探了又探,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婦人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大夫,既然孩子得救了,我就先回家了,孩子就按您說的,先在這兒住一晚,明日我再來抱孩子。”
婦人有些忐忑的走出藥爐。
“紫蘇,之前你母親和妹妹病危時,你還記得當時的心情麼?”柳靜頤突兀的問道。
紫蘇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情景,“奴婢當時心裡特彆焦急,想著隻要有一線希望就去試試,哪怕大夫說沒救了,奴婢也願意再找人試試。”
“是啊,這才是正常反應。”柳靜頤淡淡的說道,“可是你看這個婦人,我還沒說沒救,她就斷定這孩子沒救了,還阻攔我救治,那會兒孩子停止哭泣後,她連看一眼都沒看,就斷定孩子已經死了,這正常麼?”
此時,白夫人從後院走出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處置間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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