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將拆下來的玉冠和簪子放在手中,一頭淩亂的碎發在風中輕輕揚起。
她低頭輕輕觸摸了雕刻著麒麟的玉冠上麵的圖案,眼底散落星光,麒麟瑞獸,招財。
昆侖……
在看了兩眼之後,她將二者收起來,眼不見,心不亂。
她背對著觀星台,朝著星宮而去。
在身後數千米之外的觀星台上,一道如青鬆般挺直的身影,靜默著望著著她離去的背影,一動不動。
炸開的白色焰火將布滿陣法的法衣一點一點蝕壞,但指尖繞上的青絲依舊完好無損。
剛剛,她差點想吻上徒兒那雙滿眼是自己的眸子。
她怎會有,這般想法……
分明應該在拜師禮後更加親密的兩人,在綬台之後,互相心照不宣的背離對方。
或許是在綬台上那一眼,兩人宛如相互靠近的繁星,被對方吸引,直到被禁格的火光一燙。
各自瑟縮回原地,躊躇著,猶豫著。
修真無年月,當春雨不知多少次打彎了芭蕉,抽枝的柳條揮舞著嫩綠的鞭子迎風高長。
虞瓷在漫天神雷之中突破金丹期,衣衫襤褸,滿身雷光的少女眼瞳亮的似星一般,在弟子所用的渡劫台邊,目光尋找著什麼。
剛剛有人助我突破金丹?
虞瓷不解,那股力量並不是修真界的靈力,難不成是張煒?
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
虞瓷冷笑一聲,左不過是又有了什麼新的小手段。
這三年來,他倒是真成了弟子們口中稱讚的張師兄,作風優良,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仙道楷模。
若不是自己沒有被他混淆記憶,怕不是會將他看作好師弟。
她踩著淩空步,踏空而上,回到太白峰,昆侖還是那個昆侖,獨自守在屬於她一人的空曠的觀星台上,虞瓷對修為極其渴望,三年來隻遙遙路過兩次。
第一次,拿下內門大比第一,將獲得的南海鮫珠放到門口。
第二次,便是現在。
她小心翼翼地摒棄周身靈力,用肉體步一步來到觀星台門外,小小聲的在門口喊了一聲,“師父,我突破金丹了。”我這三年很想念您。
隨後也不管門內人是否聽見,轉身離開。
19歲的金丹期,天賦絕倫,陸灃在她一渡過雷劫之後,便找上了她。
看著虞瓷從當初第一眼隻有稚子身量,窩在師妹懷裡的形體和一隻小猴子似的的小姑娘,成長為如今為無數弟子敬畏的師姐。
作為看著她長大的師伯,外加昆侖不出麵,他幾乎擔的上半個師父,陸灃眼中也難掩欣慰。
他走上前去,將一個須彌戒遞過去,“恭喜小虞突破金丹,雖然比不上你師父十五突破金丹期,但你入門晚,論天資,不在她之下。”
虞瓷沒有因為這般稱讚自滿,隻是道“師伯謬讚,不過隻堪堪配得上作為師父的弟子罷了。”
她穿越數個世界,心智,神識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修煉之中的迷惘和問心這一關困不住虞瓷。
因此修行如此之快。
當然,也免不了天道法則給開的綠燈,不然哪裡來的這一身極品金靈根。